萧闵远见他这样子,心中松了口气,也放下了对他最后的防备:“小九,不管如何,父皇都是父皇,是这大燕之主,有些事情你不必管对错,更不必管真假,你只需要记得谨言慎行四个字。”
“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本是担心父皇,可若是让旁人听了歪曲了其意,以为你对父皇不满,将之传到父皇耳中,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
“你也不小了,更已经封了王,父皇对你甚是倚重,你万不可再像以前那般孩子气了。”
萧金钰闻言低垂着头半晌,才呐呐道:“三哥,我知道了。”
萧闵远拍了拍萧金钰的肩头,低声道:“这次的事情你别冒头,你性子单纯别被人钻了漏子,如果有什么事情三哥会帮你。”
萧金钰闻言感激一笑:“谢谢三哥。”
里头高峥出来传他们入内时,萧闵远和萧金钰已经一副十分熟络的样子,萧闵远像极了体贴弟弟的好兄长,而萧金钰则是尽职尽责的扮演着那个不知世事,单纯冲动的九皇子。
所有人入内时,就见到冯蕲州站在一旁,而上首的永贞帝神色十分不好。
“今日的事情你们也看的清楚,廖楚修带兵围城,北宁和河福郡传回消息,陆家已反,贺兰家虽还未明反,却也已经派人带兵北上,想是入京增援廖楚修。”
“诸位爱卿都是朝廷栋梁,对眼下困局可有办法。”
下面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半晌后,李丰阑才有些迟疑道:“北宁、白安,皆是我大燕边关重地,陆家和贺兰家私自调兵来京,定有反意,如今京中乱成一团,如果不赶在两边之人入京之前平定京中叛乱,调他城兵力来援,怕到时真会无力回天。”
“臣附议,廖楚修乃是乱臣贼子,以兵力围宫相迫,看似为其父申冤,实则却是以武力相胁,陛下须得尽快命人将其拿下才是。”
“臣也同意,陛下可命人擒住陆云虎和廖楚修,借以威胁陆家和贺兰家之人,到时候只要再调兵增援,定能解了京中困局。”
周围其他几人也都是纷纷开口,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永贞帝听着下面那几个文臣的话,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猛的一拍桌子怒声道:“擒杀,谁去?李丞相去,还是陈阁老?瑞阁老?还是你们几个?”
那群刚才还说的口沫横飞的大臣集体噤声。
永贞帝满脸铁青,扭头看到冯蕲州带着轻嘲的神情时,更是险些吐血。
萧闵远在下面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父皇,以如今京中形势,想要如各位大人所说强行镇压根本就不可能。”
“先不说廖楚修手中握着京中过半兵力,刀兵一起,胜负谁也说不清楚,就只是关于陆云虎和柳相成,一旦父皇命人动手,就等于是直接承认了他们所说的那些事情,到时候外人只会以为父皇心虚,所以宁肯大开杀戒也不敢直面他们。”
“就算这次能压得住廖楚修,将其擒杀,将来也难保不会有人再借此事行谋逆之举,而且诸位不要忘了,那陆家和贺兰家所在的地方,如果他们若真的不管不顾撤了边关兵力,南越、戎边又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