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仍有迟疑。
杰克船长说:“难道大家对霍先生准备的礼物没有兴趣?”
“有。”异口同声。
杰克船长像个传.销头子,抬起下巴看着这些人,“哪里有?有的贵客麻烦举个手,让我看到你。”
台下无数人举起手,“这里。这里。”
杰克船长笑起来,“真是个刺激的游戏。我都羡慕你们可以做霍先生的贵客,而我只能为他开船。”
“哈哈哈哈。”
零星的几个笑声。
大部分人沉默,似乎在纠结要怎么写答案。
于三叔父子两个头碰头在说话。三叔的二儿子对当年的事情一知半解,不敢落笔,找父亲寻求答案。
三叔骂他:“船长说得那么清楚了,还用想?”
二儿子:“哪有说清楚?他只说受益者可能就是加害者,可是我不知道谁受益了啊?”
三叔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当年是唐文骥顶了赵先生那个名额,你说呢?”
二儿子恍悟般盯着他爹,然后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慢镜头般回过头,看着就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唐文骥,满脸尴尬。
于三叔不知道他坐在背后,从旖旎的灯光和幻想中回神,瞪了儿子一下,又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咕哝:“怕什么?阿南针对的是谁,我可是看清楚。有些人要是识相,就不会上船。跟着上来以为可以喝口汤,结果被人灌了屎,怪谁?”
他说话可以说很不客气了。
毕竟,停职后的唐文骥早就不是以前的唐董,老虎变成病猫,谁都想掐他一把。
唐文骥微微一笑,站起来。
他面前的比基尼美女问:“先生,你还没有作答。”
唐文骥说:“我去下洗手间。”
比基尼美女说:“好的,这边请。”
她准备带唐文骥过去,被他拒绝了。
“谢谢。”
唐文骥外表斯文儒雅,可到底是曾经身处高位的人,目光中自有凛冽,那女孩儿愣了下,停下了脚步。
“好的,先生,我等您。”
唐文骥突然又回头,“必须答吗?”
比基尼美女说:“不答,就没有机会拿到礼物。”
唐文骥点头,大步走开。
……
大厅里,交上答案的人越来越多。
众人开始迫不及待了,“什么时候公布答案?”
杰克船长:“等等,还有些人没有作答。”
众人面面相觑。
终于有人不客气了。
“你是说唐文骥吗?他不会答了。陷害赵先生的人,分明就是他,他哪里好意思?”
有胆大的,就有敢于附合的。
“没错。就数他好处最大,回城就升官发财了,谁不知道咋的?”
“他都走了,不会答了,公布答案吧。”
人们发现唐文骥没有在大厅里,汹涌的恶意再不遮掩,在一些人的带动下纷纷指责起了唐文骥的行径。他们不再记得当年唐董回村带来的好处。他的一切作为,都被指作秀,恕罪,他和张怡的风流韵事也被人提了起来,把他贬损得一文不值。人们甚至因此骚动起来,就像在在集体践踏一只老鼠或者蟑螂,提到唐文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生物。
口沫横飞,恶意满满,添油加醋……
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像极了当年的于家村人,集体辱骂赵矅选。
霍仲南就坐在舞台的侧后方,等了许久,眼看场面快要控制不住,站了起来。
“叔伯们,阿姨们,兄弟姐妹们,大家稍安勿躁。这只是一个游戏,以娱乐为主。当年的事……”他拖了拖嗓子,轻笑,“我相信唐叔。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那样的人,谁是呢?”一道幽幽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出来。
众人吃惊。
这个声音居然与声优配的那个竹林里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那个声音更年轻,而这个更为苍老、沙哑。
人们静默了两三秒,有人抽气,“邓春开?是邓春开在说话?”
都是几十年的同村人,彼此非常熟悉,只不过,邓春开失声了三十多年,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她当初的声音是什么样子……
一个三十多年没开口说话的人,突然开口,震住了众人。
邓春开的女人推着轮椅,走到灯光下。
“是他。是唐文骥让我捆了于英,扒了她的衣服,蒙了眼丢到赵矅选床上的……强.奸于英的人是他,不是赵矅选,唐文骥许诺事成后给我好处,但他当晚就将我推下竹林外的沟渠里,准备弄死我,要不是我老公来得及时,我已经没命了。”
“我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坐了三十多年轮椅,不能说话不能动,是阿南好心带我到申城,帮我找医生,治好了我,我感激他,我今天一定要当众把这个衣冠禽兽的底裤扒了,让大家看看他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