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北不无嘲讽地说,“什长大人,我看算了,别比了,你看你的手脚都有点儿不怎么听使唤了,要是再跟我动起手来,下场不是跟你的卫兵一样吗?”
亥里脸色惨白,嘴唇干紫,他结巴着说,“你,你放了我?”
鲜北说,“放,一定放,咱们也无冤无仇,我杀你干什么?”
亥里说,“放、放我们回去?”
“放你们回去,”鲜北说,“不过你要留下两样东西。”
“什、什么?”
“不是人头,”鲜北说,“是你们的腰刀和这辆车马——你也看到了,我们刀的质量太差了,在未来的争斗中,肯定要吃亏的;还有车马,你看我们这么些辎重,兄弟们拿着它们累得像啥似的,我看着真不落忍。”
亥里泛着眼睑看着鲜北,说,“你让我们走、走着回去?”
鲜北说,“不走着回去怎么办?你们什么也不拿,轻手利脚的,有五六个小时走回去了,还吃多大的亏是咋地?”
亥里不理解“小时”的概念,但他大体明白了鲜北说的意思,就把手里的刀插入刀鞘,把腰刀从腰间解了下来,双手捧着,交给了鲜北。
鲜北接过亥里的腰刀,向车上的驭手一努嘴,对亥里说,“你让他也下来,交出他的兵器。”
亥里回头对车上的驭手说,“你下来吧,把腰刀交给这位爷。”
驭手跳下马车,把腰刀从腰间摘下来,交给了鲜北。
鲜北接过,说,“你们早上吃饭了没有?”
亥里说,“吃了。”
鲜北说,“吃了就好,你们走吧。”
亥里和那个驭手冲鲜北拜了拜,转身就走了。
他们还没走多远,高峰、黄灿他们就呼喊起来,冲向鲜北,上手来夺鲜北手里的刀。
鲜北一影身,抱着那两把刀躲开了他们,说,“别,这两把刀给谁,得听我大兄的,让我大兄给咱们中武艺高强的人,以后,得和我一块与阻碍我们的人拼杀,大兄,他们谁的武艺更强一些?”
大兄鲜东憨憨地笑了笑,摸着脑袋说,“我们都差不多,你要说谁的力量更大一些,那就是你三兄和高峰他们俩,他们俩以后也肯跟你一起去拼命。”
鲜北说,“大兄这样说了,那这两把腰刀就给我三兄和高峰兄弟,不过,大家不用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去夺好刀。”
大家唯唯诺诺。
鲜北把两把刀给了三兄鲜南和高峰,并对他俩说,“用你们原来的腰刀,给亥里的这个卫兵撅一个墓坑,把他埋了,他毕竟是咱们秦国人,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鲜南和高峰应声,就在道边,开始为那个死去的卫兵掘墓穴。
鲜北又问鲜东,“大兄,谁侍弄过马?”
鲜东说,“这件事交给慕彤大叔吧,咱们都没有侍弄过马,但我想慕彤大叔细心,有耐性,可以和这三匹马很快地交流;还有一个,坐在车上驭马,可以省不少脚力。他毕竟比咱们大十多岁呢?”
有人根据古尸骨和书籍记载推测,先秦的战国时期,男子的平均寿命是三十五岁左右。这虽然多半原因是战争,但就其劳顿和营养来看,早亡的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