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牧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掌声,内心悔恨不已,自己完全是自取其辱,做了许仙成名的踏脚石。
不过,他没有落荒而逃,还有一局,作诗词!
“必须要赢,扳回颜面!”他在心里恨声道。
他有极大信心能赢,因为恰好他最近写了一首关于修竹的诗。这首诗他足足琢磨修改了一个多月,本来打算在三月三西湖诗会上放出去,但是因为当时诗会上的话题不适宜,就没机会放出来。
于是,为了反击,为了让那些刺耳的掌声停下,为了给许仙压力,令其无法静下心来作诗,他高声念出他的诗:
“夜里照时金琐碎,清风拂处玉玲珑……”
果然,掌声很快停下来,众学子都凝神倾耳听他的诗。
“……岁寒别有非常操,不比寻常草木同。”
随着他把诗句念完,众学子沉默一阵,然后发出“哇——”的一片惊叹声,大叫好诗好诗。
站在远处观看的先生们也都纷纷捋着胡子点头,称赞道:“好诗,好诗。”
然后转头对罗海道:“罗兄,令侄子这首《咏竹》作得很好,足以出县了。”
刚才面如黑锅的罗海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难见的笑容,故作谦虚道:“谬赞了,谬赞了。”
罗牧看见众学子的反应,知道他这首《咏竹》作对了,顿时一扫刚才的颓势,昂首挺胸,一脸傲气地道:“许仙,轮到你了。以修竹为题作诗是你提出来的,你不会作不出来吧?”
好诗难得,文章天成,秦节和众学子对许仙能作出一首与罗牧的《咏竹》相当的诗不抱希望。
其实,秦节已经不担心许仙的名声了,即便作诗输了,那也是平局而已。你罗牧堂堂甲等班的学子,年过三十了,比试才学与才十六七岁的许仙平手,丢脸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得意个啥?许仙做的诗比你高明多了!”唐婉容看不惯罗牧才占点上风就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瞪眼叫道。
罗牧故作大度地微笑摇头,不与唐婉容争辩。
这把唐婉容气得牙痒痒的,转身对许仙道:“许仙,你快作一首绝世好诗,让他哭出来!”
“哈哈哈……”罗牧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而就在这时,许仙不紧不慢地朗声念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一时间,罗牧的笑声哑下去了,众学子无不沉寂下来,而秦节则把眼睛瞪大到极点,连嘴巴都张开得能塞进一只鸭蛋。
“轰——”
足足过了数息,众学子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叫声。
“好诗,绝世好诗!”唐婉容激动地尖声大叫,忘乎所以地一把抱住许仙,不断地激动蹦跳。
对于众人的反应,许仙早有预料,这可是中国古诗词里最有名的咏竹的诗了,作者是郑板桥,所以他很淡定。
只是,唐婉容突然抱着他蹦蹦跳跳的,让他再无法淡定了。
那淡淡的处子幽香钻入了他的鼻孔,随着呼吸进入了他的肺腑,让他不能自持。尤其是胸膛被两团异样的柔软一上一下地磨蹭着,更令他全身血脉偾张,呼吸粗重。
“这首诗绝了绝了……”站在远处的先生们不由地感叹道,“最低也足以传天下了!”
“不错!假以时日,许仙功成名就,这首诗极有可能流芳百世!”沐阳书院副院长赵文远评价道,“没想到许仙竟有如此诗才,若非张公慧眼识珠,我沐阳书院痛失一良才,我老赵罪大了。”
罗海听着这些话,脸黑如锅底,心里恨死张文远了。若非你赵文远将许仙安排到丁等班,我罗海岂会两次三番在学生面前丢脸,我侄儿罗牧岂会如此当众颜面丢尽,名声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