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兴一阵,语气回落地道:“不过,我学业太差,说不定听不懂张公讲课。”
“我学业也差,正好我们相互提携,一起进步。”许仙安慰道。
“嗯!”唐婉容用力点点臻首,然后高兴地笑了,眼睛弯弯的,如天边的月牙儿。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沐阳书院大门打开,一辆牛车缓缓从里面走出来。
牛车上的车夫竟是一身月白色书生儒服的秦节,而牛车上端坐着的是张景明。
张景明虽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坐在牛车上腰杆笔直,稳若泰山,气势非凡。
牛车出来后,后面紧跟着一群清一色的月白书生儒服学子,总共十七八人,许仙也在其中。
他们个个都背着书箱,手里或拿着长剑或弓箭。
原来,张景明带队出行游学,到姑苏城最出名的一个书院做交流。
以张景明的身份和沐阳书院的财力,完全可以雇佣马车,直接乘坐马车去姑苏。但张景明一直仿效至圣先师孔子坐牛车出行游学交流。
钱塘县到姑苏不算很远,但也有两百五十里左右,张景明牛车出行,学子们徒步跟随,行程至少也要三天。
随张景明出行游学的学子都是自愿报名,但由于名额有限,少不得一番挑选。
许仙本身就是张景明的弟子,再加上他的才学已经得到整个书院的认可,毫无争议地成为随行学子一员。
唐婉容虽也想参加,但她担心自己吃不了风餐露宿,连走三天路程的苦,再说路上也不安全,野外有猛兽,更有可能遇上强盗山贼,所以就没报名。
许仙背着书箱和春雷古琴,手里握着一把铁剑走在队伍中,思绪有点恍惚,感觉有些像梦一样不太真实。
君子六艺中的“射”,他没有学,改换成剑术。一则,射术难学;二则,一把好弓价钱不菲,且难保养;三则这个年代更流行剑术。
君子六艺的“射”并不是仅指射术,更多指的是武力,自卫的本事。
队伍从早上出行,到中午停下休息,学子们一起合力动手生火做饭。
吃午饭,稍作休息,接着继续上路。
一直到旁晚,夕阳西下,队伍找了一处背风平坦地地方驻扎野营。
吃过晚饭后,稍作休息,张景明开始在篝火前讲课,学子们都围着篝火专心听教。
直到夜深,张景明才结束讲课,学子们进入帐篷休息。
不过,由于是野外,总共十九名学子分成三组,轮流警戒守夜,以防不测。
第二日继续上路,由于昨天走了一天的路,速度有所放缓,但一点也不慢。
沐阳书院的学子绝对不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们每天下午都练五圣桩,还有习“御”和“射”,身体甚至比一般人要健壮不少。
第二日的夜晚,许仙等人不需要再露宿,因为他们住进了一个无人的破庙。
然而,他们不知道有一个巨大的危机笼罩在他们头上。
夜里,张景明依旧给随行学子们讲课,破庙内篝火明照,但庙外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星星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
呜呜呜……
一阵诡异的旋风在破庙不远处刮起,一道体形违背常理扭曲的鬼魂从一座孤坟冒出来,接着有一公一母两只狐狸从孤坟旁边的洞口钻出,摇身一变,化作人形,但保留着狐狸尖嘴和狐狸尾巴。
“庙里有人,而且数量不少,”鬼魂怪笑道,“这么多血食送上门,嘎嘎嘎……”
那两个人形狐狸看着破庙,眼睛冒出绿光:“吃下这么多血食,我们肯定能化成真正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