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用刀的粗人,看不懂这些东西,但还是忍不住仔细看,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很高贵,附庸风雅一番。
没等多久,他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于是转身望去,看见李元礼一身长袖宽袍、高冠博带的儒服、手持折扇昂然走进来。
“秀才公。”李公甫连忙快步迎上去,抱拳鞠躬叫道。
李元礼扶起李公甫,笑着微责道:“公甫大哥,不是让你直接叫元礼的名字即可吗?怎么老是叫得这么生分?”
“尊卑有别,您可是有功名的人。”李公甫笑道,心里有些得意李元礼还叫他做大哥。
“你我同宗,是一家人,不要在意什么功名了。”李元礼微笑,然后坐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公甫大哥,请坐。”
李公甫客气道:“您先坐。”
虽然屁股有伤,但在李元礼的邀请下,李公甫还是忍着疼痛坐了下来。
重新换上香茗,两人一边品茗,一边寒暄笼络感情,笑声不断。
不过,李公甫知道人家秀才公的时间宝贵,所以不敢闲聊太多。
“元礼,愚兄的一个朋友最近作了一首诗,不知好不好,所以……”李公甫斟酌地道。
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旁人这首诗是他小舅子作的。
李元礼闻言,微笑道:“哦?诗啊?快拿出给元礼欣赏欣赏。”
李公甫连忙从怀里取出许仙的诗,将抄写诗的纸展开,然后双手呈送到李元礼面前。
李元礼接过诗,朗声念起来:“《钱塘湖春行》……”
“巧了,昨天我们正好在西湖举行了诗会。”他停下,抬转头对李公甫笑道,“主簿大人也参加了。”
李公甫陪笑道:“您们都是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天上文曲星转世的,我那朋友哪敢跟您们相提并论。”
李元礼呵呵一笑,没有谦虚半句,大抵认同李公甫的话,李公甫的朋友当然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抄写在纸上的诗,字很差,勉强能读。毕竟是李公甫写的,但他错以为是李公甫口中的朋友所写。
所以,他第一眼的感觉是这首诗肯定狗屁不通。
倒不是他心存轻视,实在作诗的人太多,诗也太多,有许多人连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就开始作诗,闹出的笑话数不胜数。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底。”李元礼漫不经心地念读起来,忽然“咦”地一声,停顿下来,对李公甫道,“这句诗还挺工整的嘛!”
《钱塘湖春行》这首诗的特点就是全诗结构谨严,衔接自然,对仗精工,语言清新,是吟咏西湖的传世名篇佳作。
李公甫闻言,脸上有荣光,能得到秀才公夸赞一句诗好可不容易。
不过,他连忙谦虚道:“您谬赞了,我那朋友估计是运气好,恰巧写出一句工整的诗。下面几句肯定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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