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据说那个许仙是为了提携他做案首的恩师临安知府何刚和江南道学正提督卫重清誉,才怒而与王贵人的内侄儿对质,是个难得的忠义之人。”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怎么样?”
“妙极了!”
“这句诗可是那个许仙在才学比试时即场所作!临安府小三元案首当之无愧!”
……
许仙与王允才学比试之事不断地飞快传播,而且传得有鼻有眼,仿佛亲眼所见。
第二天上午,消息传进了一座长公主府。
“县主、县主,喜事,大喜事!”穿着宫女装的小坠满脸兴奋地冲进唐婉容的书房。
只见唐婉容已经恢复女儿身,而且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仪表万千,优雅高贵。
唐婉容将玉手中的千金难买的孤本《万草堂夜谈》放下,转过绝美的俏脸,淡淡地道:“何事?”
小坠看着自家县主这般淡漠神情,心里很不好受,自从自家县主离开从沐阳书院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郁郁寡欢。
“县主,这件事情您听了一定会高兴的。”小坠说道,“那个癞蛤蟆身败名裂了!”
“哪个癞蛤蟆?”唐婉容俏脸上露出几分疑惑问道。
小坠立即道:“就是王贵人的内侄王允啊!听说,他不仅身败名裂,而且已经变得痴呆发傻了!如此一来,您就不用嫁给他了。”
唐婉容闻言,提起了精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些。”
原来王家虽还没正式向长公主府提亲,但唐婉容和王允的婚事却几乎是板上钉钉。因为这事是王贵人在背后推动,皇帝赵鼎也有几分意动,准备明年开春赐婚。
她虽是县主,从小享受尊贵富足,但也付出了自由。婚姻这事上,连她父母都不能做主,更不用说她自己了。
“昨天下午,王允和许公子在国子监发生冲突……”小坠准备巴拉巴拉地说起来,但立即被唐婉容打断了。
只听见唐婉容美目突然恢复几分神采,道:“等等,你说许公子,是不是许仙许汉文?”
“就是他,县主您在沐阳书院的同窗好友。”小坠说道。
唐婉容不禁深呼吸一口气,将娇躯坐正,认真地道:“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出来,不要有遗漏。”
“是,县主。”小坠应道,然后将她听到的消息完全告诉唐婉容。
末了,小坠道:“现在啊,汴京大街小巷都在吟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许公子不愧是临安府小三元案首,刚到汴京就名扬汴京了。”
唐婉容微笑道:“他本来就才华横溢,诗词之道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县主,那个王允已经身败名裂,甚至痴傻了,皇上应该不会再将您赐婚给他了。”小坠激动地道。
她也不喜欢王允,她是唐婉容的贴身宫女,如果唐婉容真的被赐婚给王允,她也会被一起嫁过去,未来肯定逃不了给王允暖床铺的命运。
所以,她除了为唐婉容激动,也为自己感到高兴。
唐婉容美目也不禁露出一些希望,但随即黯淡下来,道:“此时是真是假还得核实。不过即便是真的,也未必能改变舅舅的想法。”
“舅舅素来不喜士大夫,此事发生在国子监,祭酒都参与了进来,只怕他认为是士大夫针对他的阴谋,反而给王允更多好处,赐婚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