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辉是在凌晨失踪的。
他们搭的窝棚, 并没有高级到能隔出几室几厅, 所以五个人席地铺了外套, 将就着睡一块儿。
头两天,徐泗还觉得范明辉的呼噜声委实像那种老式拖拉机,呼啦啦哗啦啦吵得他神经衰弱, 到后来,耳朵就好像自个儿装了自动过滤网, 能无条件屏蔽一切扰他清梦的噪音。
而祁宗鹤一向浅眠, 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他, 这些天来,徐泗明显感觉到,他家老鸟的黑眼圈有越来越浓重的趋势,体重也直线下降,连带着腹肌都有点缩水。
因为睡眠问题,第一个察觉到范明辉不见了的就是他。
祁宗鹤刚开始只是纳闷儿, 快凌晨的时候他听到范明辉起身, 迷迷瞪瞪的, 边走边扯裤腰带, 只以为他去解手,没太在意。等他解了一个小时还没回来时, 祁宗鹤只以为他便秘,也没在意。等到天色大亮,人还没回来时,祁宗鹤就有点觉得不对劲了。
其他人都还在睡着, 颜瑜搂着周聪睡得直流哈喇子,他把徐泗拍醒,两个人一道先出去找人,说不定范明辉自己掉进了什么坑洞沼泽里,一时上不来。
“这么大的人了,尿个尿还能把自己给尿没了?”徐泗黑着一张脸,嘟嘟囔囔地埋怨。
这岛上一没网二没电三没娱乐设施,度日如年,只能靠睡觉来打发时间。可偏有人,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简直要命。
祁宗鹤并没有对他的抱怨有任何表示,他们没有走远,只围着窝棚四周转了一圈,因为没有谁会特地跑去十里八乡的地儿解手。
又不是颜瑜那样的美艳女明星。
就这么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还真被徐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血。
血迹呈点滴状,滴落在周围的草叶上,这里距他们搭建的窝棚,也就十几步的距离。那些血迹从数量上看,并不足以致命,祁宗鹤伸手用拇指跟食指捻了捻,还没有凝固,说明刚刚离开人体血管不久。
徐泗跟祁宗鹤无言对视,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谨慎与防备。
“会是什么?”徐泗蹲下来,撑着下巴研究着带血的草叶,那专注的神情,能把叶面盯出一个洞来。
祁宗鹤转了一圈,环顾四周,“周围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其他大片的血渍,应该不是什么野兽袭击。”
“你说得对,而且你看,”徐泗指了指被人踩踏过,奄奄一息地倒伏在地面的杂草,“这里明显曾经站着两个人。”
祁宗鹤也蹲下来,与其并肩。确实,从杂草倒伏的形状看,一共四处,四只脚,后面两处比前面两处明显大一圈。
徐泗拍拍手站起身,比划起来,“应该是范胖子正扶着鸟儿尿.尿,有人从后面拿什么尖锐的东西——比如说刀,抵着胖子的喉咙或者别的什么要害,所以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因为只要他反抗……”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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