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许他不懂马列,不知道婚姻代表的压迫,可他理解她的顾虑,体谅她的警惕。
哪怕他不能百分之百的理解她,百分之五十也是了不起的。
再说了,纵然是两个现代人,接受过同样的教育,拥有同样的文化,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理解对方。
五百年的差距,其实没有那么大,其实是可以努力缩短的。
可她一直没有这么做过。
我应该早点告诉他的。
程丹若想着,却又非常清楚,此前不可能开这个口。
是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是这段时间试探出了信任和安全,是她决定重新去接纳别人,今夜才能慢慢说到这里。
谢玄英亦是道:“从前你我不过相见数面,你不知我,我其实也并不懂你——你只是谨慎惯了,哪里便是傲慢了呢。”
顿了一顿,又道,“非要说的话,是我才对。我以为……”他清清嗓子,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以为成了亲,你就会和我如胶似漆了。”
程丹若有些惊讶,却不奇怪:“这是人之常情。”
侯门世家的王孙公子,文武兼备,容貌绝世,爱慕的人不分男女不限性别,会觉得所有人都会爱上他,实在太正常了。
他是有资格傲气的,连皇帝都这么说过。
“你不会嫌弃我吧?”他问。
程丹若:……她的审美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吗?
“没有过。”
“那就好。”他顿时松快,给她掖好被角,“今天你也累了,睡吧。”
是啊,今天已经聊得够多了。
她轻轻呼口气,合眼睡觉。
谢玄英枕着手臂,静静注视着她的脸孔。
和丹娘比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幸运:不情愿的婚事最终破灭,遇见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又成功将她娶进门。
他无比确信,自己娶到了最好的妻子。
希望有朝一日,他也能让她觉得,平生最幸之事,就是嫁他为妻。
丹娘……丹娘。
一夜无话。
次日。
程丹若把白瓷鱼缸放在了窗台上,里面两尾小金鱼游来游去。
她看着鱼儿欢快地绕圈,心想:以鱼为鉴,多多读书。
不能输给他啊。
今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过了十六,年就
算过了大半。
程丹若一直在等的消息,也有了后续。
安民堂辗转托人,递话进来,想问问她能不能卖大蒜胶丸的方子。
三家只有一家,当然让人失望,但仔细想想,济世堂名医多,更倚仗大夫凭病情开方,不在意新药也正常,至于仁爱堂,恐怕是打算直接从惠元寺下手,偷学仿制的算盘,没有动静也不意外。
一家也好。
安民堂药方多,传播起来也方便。
程丹若同意见人,就在谢玄英的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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