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东宫便只剩下了一个剪影,鬼蛟索看向秋意泊的目光越发崇敬,它记忆中的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人,要么死在了秋意泊手中,要么与秋意泊相谈甚欢,怎么叫它不崇敬?它低声问道:“主人,既然您与东宫护卫有所因果,何不求取东宫宝物?”
不像是秋意泊去一个地方就拆一个地方的风范啊!
方才在天工坊它理解,毕竟是同门前辈,关系匪浅,不好下手,东宫那位与主人不过是转着弯的关系,就是明着不好意思拆房子掀地皮那也好歹求取点宝物吧?
秋意泊淡淡地说:“放肆了。”
“……鬼蛟索知错。”鬼蛟索立刻垂眉敛目认错,秋意泊反而看向了它:“有时觉得你审时度势很有眼界,有时这等小事为何又看不破了?”
他不求取宝物很正常啊,对方点拨了他,他怎么好求取宝物?这么明白的事情为何鬼蛟索还要问?而且就算他求取了,那又如何?
秋意泊又想了想,也罢,不过是以利益计,不问其他罢了。
虽然是为他好,但日后鬼蛟索他不想要了。他不想要一个这样性格的器灵在身边,既然觉得不愉快,那干脆就不要了。
它本身那幻境于他而言实在是拉胯,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在飞花秘境里当个导航,不是它一个人能当导航,但现在只有它是适合的,等出了秘境,看看哪个好友需要就送了吧。若是没人看得上,那就捡个看的顺眼的晚辈送了。
鬼蛟索还不知道他心目中能带它日天日地的主人已经想好了它的归宿——伴手礼。依旧是憧憬地想着日后和秋意泊在修仙界中腥风血雨快意恩仇光耀世间的场景,带着秋意泊去了东六宫。
一入东六宫,氛围便大大不同,空气中拂来了胭脂水粉的香气,四处灯笼高挂,盏盏明艳,有衣着飘逸华丽的宫人在行道上走动忙碌,对秋意泊的到来视而不见,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仿佛秋意泊并不存在她们的视野里一样。
秋意泊忽然听见了一声轻笑,他闻声侧脸望去,便见宫道的小巷里有一宫人对着他笑,见他望来更是眉眼弯弯,有如新月:“好俊俏的郎君……原来又到了开宫的时间。”
“你快过来,她们虽不对你动手,但回去必然要唤侍卫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秋意泊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下:“这位……公公?”
那人刷的一下打开了折扇,眼睛瞪得溜圆:“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这般风流倜傥的人怎么会是太监?!”
秋意泊想了想:“那是……秘境之主?”
“我怎么会是陛下?!”
秋意泊迟疑了一下:“那……脔宠?”
那人明晃晃地大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冷意,他笑道:“我是侍卫。”
“杀你的侍卫。”
话方出口,折扇扇骨中便弹射出了三枚利箭,秋意泊两指一动,冷锐的小箭便被他夹在指间,疏狂剑幽幽地抵着对方的喉咙,秋意泊也笑:“那太好了,不然可就难办了。”
那人看着抵在喉上的长剑,一动也不敢动。
并非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不知何时起,天地法则尽数为对方所掌控,他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秋意泊慢吞吞地说:“我想想……来,交代一下,你们侍卫的布防图,我记得还有……轮班巡视对吧?有信号弹或者暗号吗?”
那人眉目一动,尴尬地笑着说:“早说嘛!我都如实交代!好汉饶命!”
“好。”秋意泊认真地说:“我是个有操守的劫匪,为财不为命,你只要老实交代,我绝不害你性命。”
“好好好,那好汉先放下剑?我把布防图画给你?”
“不必。”秋意泊指尖蹿出了一抹火焰,将那三枚小箭融化成了一张铁纸:“请……画之前记得先发个天道誓言,关于宫中所有布防,就算我未问到,你若知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就……”
秋意泊沉吟道:“当太监好了。”
那人面容扭曲了一瞬,低头看了一眼那寒光凛冽的长剑,憋屈的发了誓言,将布防一类的事情都交代个干净,“……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秋意泊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来,脱衣服。”
那人:“……???”
“你想干什么?!”
秋意泊轻笑着说:“还有,纳戒、芥子空间一律交出来。”
“我是劫匪,只为谋财,不为害命。”疏狂剑轻佻地在对方脸颊上拍了拍:“乖,听话些,不要给我借口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