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指一下下的点着迎春:“你倒伶牙俐齿的,难怪你哄得祖儿团团转呢,事儿已经摆在面前了,大家都是明眼人,你别再狡辩了。迎春啊迎春,我却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狠毒的人。今儿我如果再不罚你,我如何向孙家的列祖列宗交待?我没教好个媳妇,我才是最有罚的人!”
孙老太太对两边摆摆手,“来人,把你们夫人带到祖先堂去,让你们夫人在祖先堂思过五日,不许出来!”
孙老太太两边的婆子走过来,对迎春客气的说:“夫人请罢,请夫人别为难奴婢们。”
迎春心里一悸,看向孙老太太,唤了声“母亲”,而孙老太太一脸冷漠,并不看迎春,身边的婆子对着迎春一伸手:“夫人请。”迎春一迟疑后,随着婆子走出小书房的院门去。
罗依一见孙老太太果然罚了迎春,心下一喜,嘴角微微一扬,她马上低下了头去。
绣橘呆住了,夫人被老太太罚去了,自己怎能看着不理呢。绣橘忙上前,还没开口,话就被孙老太太堵在嘴里:“孙喜家的,你还不快去看看大夫怎么这么慢还不来呢?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催啊?我也不知道是你办事不利还是孙喜不够机灵。我告诉你,人命关天,如果水绸有个三长两短的,只怕你们夫人也不能这样轻轻被罚思过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大门处盯着去。”
绣橘被训得低下了头,看来孙老太太早知道自己要为夫人求情,而且老太太说出夫人来,就是在拿迎春的安危来压绣橘。绣橘没办法,退了下去,急急的向大门口小跑而去。目前只能等大夫来了后,老太太的气能平些,再慢慢想法子为夫人说话。
孙绍祖中午就急急的赶回府里,原来孙喜遣一个小厮给孙绍祖送信,说老太太把夫人罚到祖先堂思过去了。
孙绍祖一听,哪里还有心思在衙门里坐下去了,急忙的赶回府来,直奔孙老太太的东院而来。进了孙老太太的外间,见孙老太太正在挑一包燕窝。孙绍祖一进来,孙老太太似乎早就知道孙绍祖要来一般,眼也不抬一下,悠悠的吐出话:“来为你媳妇说情罢?”
孙绍祖勉强一笑:“母亲,我已经听说水绸的事了,母亲请听我说,以我对迎春的了解,迎春还不至于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对付姨娘们。”
孙老太太眼一抬,眼里满是气恼之色:“你还好意思说?你打量你媳妇从前做的事我不知道么?不说别的,就说你媳妇把楚姣卖了的事,楚姣那样有姿色又有小性儿的通房,你媳妇都能想手段把她卖了呢,就知道你媳妇是如何容不下人的。”
“母亲,您不知道当时的事,楚姣当时也有些过分,居然连孙喜家的都打得遍体鳞伤。母亲也是知道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如果有人打了麦冬,不就是等于打了母亲的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