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反应也不慢,在楚姣快要冲到面前时,迎春嗖的从座位上站起,快速从丫头手中接过洗脸的铜盆,对着楚姣就把盆里的水全部泼了出去。
楚姣现在不只是脸上,从头到脚都被淋个透。楚姣的妆也花了,衣裙贴在了身上,如落汤鸡一般。茶杯里的水怎么说是温的,而铜盆里的水却是冰冷。楚姣这才明白,这铜盆早就是迎春为她准备出来的,就等她触犯迎春时,才用上。
楚姣整个人傻在当院,迎春提着铜盆冷笑着:“楚姣姑娘真是该好好清醒清醒了。对了,刚才你骂我什么来着?贱人是罢,看来孙府的奴才们真是缺规少矩的,但我身为主母,不介意教教你该怎样对主子说话。”话刚出口,只见迎春上前一步,挥起铜盆砸向楚姣。
一下,两下,三下……
院子里的人全部惊呆了,有胆小的丫头居然还尖叫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挥盆砸人的新夫人身上,只见迎春咬着牙,挥舞着铜盆,打在楚姣的头上、身上,迎春身后的长发随着那激烈的动作而飞扬起来,什么大门不出、什么弱不禁风、什么举步轻摇、什么娇莺初啭,在这位新夫人这里全然没有展现。眼前的夫人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
而楚姣已被新夫人的狰狞模样给吓傻了,全没有刚才要和迎春拼命的气势,如斗败的公鸡,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姜姨娘和陈姨娘的眼睛都要掉在地上,这哪里是侯门的千金,分明是地狱里面走出的夜叉婆。
两个楚姣那边的小丫头子率先反应过来,连挡带拖的把楚姣拉出了迎春的院子,三人落荒而逃。见楚姣被人架走,迎春这才作罢,把铜盆上下翻看后交给绣橘:“拿这盆这么打人,铜盆居然没坏,真是不错啊,仔细收好了,以后这就是我们院子里的镇院之宝了。”
迎春嘀咕着:“这如果是21世纪,老娘早把高跟鞋脱下来,用羊角跟刨她了。”
陈姨娘浑身直哆嗦,差点坐倒在地。没见过拿铜盆做镇院之宝的,今天自己还算规矩,不然,自己定也会受这镇院之宝的“伺候”。
迎春看向脸色发白的陈姨娘、姜姨娘和水绸,忽然一笑:“从此后,都能准时来立规矩罢?”
陈姨娘、姜姨娘和水绸马上拜下去,口中称是。
迎春摆摆手,遣退了几人,一摇一摆的回屋子里去了。
迎春回到屋里,绣橘急急的说:“夫人,你怎么真打了楚姣呢,怎么说她现在是老爷心头的人,夫人这样,岂不是给老爷的没脸。况且,现在老爷和夫人本就不睦,夫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迎春在书案前,伸伸手,转转腰,对绣橘说:“我会怕孙绍祖不成?他的人不拿我当回事,我也不会拿他当回事,我就是打给他看。”
迎春看着绣橘焦急的样子,又笑着说:“绣橘,我们到孙府不能任由一个通房丫头给欺负住了,如果这样下去,姨娘们岂不会爬到我们头上了?楚姣伏着是新宠,这样待我,如果我不打她,以后如何对付两个姨娘?你当真以为陈姨娘和姜姨娘都真心服我么?姜姨娘如果真如她表现出的样子,又怎会昨天来晚了,今天也来晚了呢?陈姨娘就更不用说了,你我都看得出她的目的。她们无非是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而已。”
说完,迎春知道绣橘担心自己,笑着让几个丫头和她一起做一种叫“体操”的运动,她告诉丫头们,要身体好才是硬道理。
绣橘见劝不住迎春,悄悄下去吩咐,如果老爷来了,要丫头婆子们都小心行事,定要先保护好夫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