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近在咫尺,心却远隔天涯。
孙绍祖是三更才上床睡的,当时迎春虽然醒着,却并未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如真的睡着一般。孙绍祖坐在床上有一会儿,才躺下睡了。
那晚,迎春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似乎没多久,司竹就在门外轻声道:“夫人,该起了,时辰到了。”
迎春坐起身来,从孙绍祖脚边轻轻的下了床,穿起衣服来。司竹听到里面有动静,轻轻推开门,服侍迎春穿衣。
迎春穿戴整齐后出了里间,槐角已把早饭摆好了。迎春坐下来简单吃了几口,就站起身,拭了拭嘴角。司竹来回,马车已经备好了,迎春带着司竹和槐角出了正房。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孙绍祖睁开了眼睛。其实他早醒了,但他不想起身。迎春的体贴总是那样细微到每件小事里,他又如何能拒绝这种好意呢。倒不如装着睡了,而成全了迎春的好意。
孙绍祖坐起身,元妃娘娘到底为何对迎春忽然如此亲厚起来了呢?不会是……元妃也在惦记着主子的那件事?想到这里,孙绍祖的眉头皱紧了,应该不会罢,此事如此重大,虽然早有风闻,但是朝中上下除了自家的主子那样看重外,大家都只当成一个故事来传,该不会有人如此在意这样一件事才对。
孙绍祖用食指尖轻轻的抹了下自己的大拇指指甲,自己也不能轻视了这件事,毕竟,宫中的贵人们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呢。孙绍祖坐起身,穿起了衣服。
泽兰听到里间有动静,走到里间门口轻声问道:“老爷,奴婢进来服侍老爷可好?”
房里传来孙绍祖闷闷的声音,“不必了,摆饭罢。”
泽兰望着紧闭的门,眼神晃了晃,应了声去准备了。
迎春到了贾府,进了贾母的院子里。早有小丫头为迎春挑起帘子,迎春进了来。鸳鸯正帮着贾母换衣服,贾母见迎春来了,笑了起来:“二丫头来了,可用过早饭了?”
迎春笑盈盈的给贾母施了礼,然后道:“我在府里用过了,多谢老太太惦记着。”
贾母笑着对迎春说:“二丫头,你拿来的酿茄子着实好吃得很,你那宝兄弟也爱吃着呢。我还想着,不然哪天让人去你庄子里,和那个厨娘学学?”
迎春笑着对贾母说:“老太太爱吃就好,倒不用麻烦人去学了,我再让庄子里送来些就好了。”
贾母望向迎春笑道:“你虽然周到,但怎好总让你这样送来送去的。”
迎春咯咯笑起来:“老太太,您难道不知道,任舍一锭金,不教一招会么?我也要给自己留个后手不是,不说别的,我就是拿着这酿茄子来勾着老太太和宝兄弟的馋虫,难道还怕你们不总念着我的好么?”
贾老太太哈哈的笑起来,“你这个二丫头,真真是我纵坏了你了,居然拿我也取笑了。罢了,罢了,谁让你手里有那金钢钻呢。”
迎春和几个丫头们全笑了起来。
此时,贾母也收拾妥当了,贾母对迎春说:“二丫头,今日咱俩娘俩个去,你就和我一辆车罢,有好久没和你叙叙话了。”
迎春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