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彩在竹林里!迎春的胸口一窒,脚下如生根般。奕彩竟然这样大胆,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在竹林里私相约见,这事如果传出去,奕彩哪里还有清誉可言呢,好糊涂的奕彩啊。迎春不由皱起了眉头,她扭头看向司竹,此时司竹正咬着嘴唇看着迎春,主仆二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之感。
迎春又回味着奕彩刚才的话,脸色顿时一变,难道奕彩竟然是和她定亲的王家公子相见么?迎春心里暗叫一声——奕彩,你操之过急了。迎春蹙着柳眉,奕彩太过大胆了,此事如果传出去,王家的公子只怕也是有口难辩的,更别提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了。
迎春扯着司竹的手,就往外走,刚走了两步,迎春又立住了身子,她心中升起了更大的惊慌。既然王家公子能来应邀,只怕也不是什么稳妥的正仁君子罢?迎春不由得为奕彩捏了把汗。就这样就走了?迎春实在做不到,她放心不下奕彩。不走?如果让奕彩发现了她,只怕会有更大的尴尬。
就在这时候,竹林里的人语又响起来。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张姑娘莫要悲伤,你这样子一哭,”男子的声音忽然添了三分轻佻,“倒让我心下跟着你一起难受起来了。”
果然,听着王家公子的话,迎春敢料定,王家公子是个看惯了风月场里的缠绵韵事的纨绔子弟。迎春有些为难,不知道是要进去救出奕彩,还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迎春急得握紧了粉拳,怎么办,可到底怎么办才好?!迎春的鼻尖渗出细密的汗来。
迎春正在心下焦急之时,奕彩的声音忽然慌张起来,“王公子请自重,不……不要这样……”
“你既然约了我来,想来是早就钟情于我的,即有定亲,你将来也是我的妻,我只是摸了自己妻的手,又有何妨呢?日后,我是要和姑娘同床共枕的呢。”
迎春的脸一白,急中生智,俯在司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忙先向前走去了。
司竹退到了竹林子边上,捏着嗓子低喝一声:“谁人在里面呢?快快出来,孙指挥的家眷可在这里呢。”
司竹说完一席话,就躲在了一边的钟楼里了。不多时,两个神色慌张的男女从林子里出来了,女子正是奕彩,奕彩一边跑出来,一边整理着衣衫,她也顾不得许多,夺路就往前面走。
男子就是王家公子,只见王家公子五官还算端正,下巴削尖,眼神有些浮飘。王公子此时也顾不得跑了的奕彩,紧张的左右张望着,见四下无人,有些愤愤然的样子,看着奕彩远去的身影,冷笑起来,然后就从另一条路往前面而去了。
司竹从钟楼里出来,也往居士的寮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