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丹玉,”二老爷的声音高了些,惊得二夫人睁大了眼睛望着二老爷。二老爷觉得不妥,马上又道,“我是说,那个,你别让人听了去。二弟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那也是我的兄弟。”
二夫人见丈夫软了下来,火嗖的直窜到脑门上,二夫人站起身来,指着二老爷说道,“孙绍忠,你就是这样待我,是不是,我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为你弟弟说话,丝毫不念夫妻之情,我真真是瞎了眼啊。”
二夫人说着,哭起来。二老爷慌了,忙去哄二夫人,“你看你,又是有孕的人了,怎么还这样耍性子,说哭就哭起来,小心哭坏了身子。”
“我纵是哭坏了身子,也没人心疼!”
二老爷声音低下去,好话说了一堆,二夫人才收住了泪,“你若真是为孩子们着想,你就想法子让三弟过继了韬儿。”
二老爷有些为难,“可是三弟已经拒绝了我们啊。”
二夫人横了二老爷一眼,“你不会先去说动了母亲?”
一提到嫡母,二老爷有些发怵,二夫人看也不看二老爷,话却说得极犀利,“我知道你是极怕母亲的,但你也要想好了,这可是你自己儿子的事,你若是在这上面都不敢去争一争,以后也没站在我面前说什么话了。”
二老爷被二夫人说得提了提气,“我会去母亲那里说的。”
二老爷立在孙老太太身边,紧抿着一张嘴,半垂着脸。孙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望了一下二老爷,“你的话我记得了,你先回去罢。”
二老爷迟疑的应了声,退出去。
二老爷一走,孙老太太差人去把孙绍祖叫了来。“祖儿,”孙老太太望着儿子,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把话说出来,“你和你媳妇的事,母亲原不该过问,只是,你也该为这血脉之事体谅体谅母亲才是啊。孙府到你这里,只留你一支嫡系,母亲自然是希望你有子嗣来承了咱们家的香火,可是你媳妇现在这样子,这话倒也不好说。祖儿,你也要打算一二才是啊。”
孙老太太望着面色不改的儿子,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你和你媳妇感情甚笃,但是子嗣的事,并非是你们自己的事,也关乎于我们整个孙族啊。母亲想着,不然你就把浦儿过继到你媳妇名下,浦儿好歹是你的儿子。”
孙绍祖微微欠了欠身,“母亲的心思儿子明白,只是,我想着,迎春还年轻,倒也不用现在就急着谈过继的事。万事儿子心里有数就是,纵有一日迎春不能再生育子嗣,我那时再过继也不迟。”
孙老太太不作声,良久才道,“总之,你心里有数就是了。”
孙绍祖笑了笑,又和孙老太太谈了些闲话,就从孙老太太那里出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