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了,窗外斜阳的黄晕映入屋内,屋子里像镀了层金黄。自己的唇边还存着他留下的气息,那种暖暖的,令人留恋的气息。
迎春歪在美人榻上,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让暖暖柔柔的梦,一个镀着些黄晕的梦。直到现在,她还昏昏沉沉。
今天是怎么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竹几个进来时,迎春还如梦呓般昏沉。绣橘问她是否要吃茶,迎春不语。绣橘把茶杯放在她手时,她没接,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惊醒了她。看着一地的碎片,迎春不语。
今天她是怎么了?
不对,今天她被那个臭流氓孙绍祖强吻了!那是她的初吻啊,就被这个流氓夺走了!
她该向谁哭去,说出去只怕别人会大牙要笑掉了。自己的夫君吻自己算什么,更何况,她不敢向别人说——丢死人了。
绣橘见迎春痴傻状,心下本就着急,现在看她眼里慢慢的有泪影晃动,绣橘急了:“夫人,你倒是说句话啊,您是怎么了?别吓奴婢们好不好?”
迎春看看绣橘,又看看司竹,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有些倦了。”
想睡了?这样的时辰就想睡觉了?绣橘不敢说什么,慌忙扶迎春躺下来,迎春不再说话,好像真睡去了一样。
第二天一早,绣橘和司竹见迎春面色如常,不再说什么。
这一天对陈姨娘来说,也是不寻常的。陈姨娘担惊受怕了小半天,快到三更时分,香舍才悄悄来回她,孙荣一个人把错全担了下来。
陈姨娘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算孙荣有些良心,没把自己给抖落出来,不然,老爷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陈姨娘这才安心的睡下。
每天迎春似乎都是这样过的,忙着应付姨娘和通房们,又忙着内务的事。今天听说,孙绍祖让从前的二管家孙喜当管家了。
有小丫头来回,说孙绍祖让迎春选个内院的管家娘子,迎春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王奶娘这时来了,细细的告诉迎春她听来的孙喜的为人。
近三十岁了,没娶上个媳妇,人听说倒是实成。父母都死去了,所有吃了亏,只留下他和几个弟妹,几个弟妹都在孙府里当差。
这样的人倒是好些,没有太多的依靠,孙府自然成了他的依靠。更何况弟妹都在这里,外心就会少了很多。
迎春点点头,孙绍祖这次选的人背景还说得过去。
迎春又问王奶娘:“妈妈,这么年青就当二管家,看来这人该是个很有才能的啊,那为什么孙喜三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
王奶娘俯在迎春耳边:“听得说,孙喜十多岁就在帐房里帮着理帐,二十多岁就是上下皆通的好手了。唉,也是命中该着他无妻罢,一是没钱,二是缺了父母张罗,三是听说他曾经的未婚妻在没嫁过来就死了,所以别人说他克妻,不敢把姑娘嫁给他。”
迎春一皱眉:“怎么还有这样的说法?未婚没嫁过来也算得数?”
王奶娘啧啧舌:“夫人啊,这可是有说道的,谁敢把闺女嫁给他这个命硬的啊。”
迎春没再说话,让司竹给王奶娘多拿些吃食,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