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秋风是白的,雪是黑的吧。”
“黑的雪?”她笑着摆摆手说,“怎么可能啦,我们才刚见过,那雪比你脸都白!”
“那确实,”牧村拓点头,“不过为什么是拿我来比较?”
“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呗。”
“第一个想到我?”
“第一个想到你。”
“嗯,我想到水仙花。”
“水仙花?”星野爱思索半秒,“也是呢。”
反向的列车咣当咣当从车窗外驶过,视野黑了又白。
星野爱望着外面,发现沿路火红的枫树多了起来。
灌进车里的微凉的风吹起她的长发,掀到脖子后面。
没戴围巾时,她锁骨处的肌肤竟如此白皙,让人想到鱼肚白的蓝天。
她收回视线:“所以,牧村,你还没说你怎么想。”
“墨绿色、鲜红色。”
“为什么是这两个?”
“正好看到绿色的山和红色的树叶,所以就说了。”
“原来如此。”星野爱点头。
牧村拓望着她:“该说说你的了吧?”
她用舌头舔着右上排的一颗牙齿,沉吟后才说:“彩色!”
“彩色?”
“乱七八糟的颜色,”星野爱说,“什么颜色都有!我想想……粉红色的太阳,鲜红色的湖水,金色的树叶!”
“排列组合吗?”牧村拓叹了口气。
她可爱地笑了:“反正雪也能是黑的,对吧?”
“也是。”
“嘻嘻。”
火车驶过隧道,连黑暗本身仿佛都染上了一种色彩,寂静正发出声音。
“听歌?”等车身穿出山体,视野重新变亮时,牧村拓把耳机拿出来,接上手机问她。
“听。”星野爱没拒绝。
他们各戴一只耳机,用免费试用的音乐播放器,放了一首日本摇滚乐队RADWIMPS的纯音乐《约会》。
手机被横置在桌面中间,屏幕没有熄灭。
绚烂的流星从布满薄云的星空划过,那竟然只是专辑的封面而已。
两个人一边听歌,一边感受着逐渐温暖的明媚的光线。
偶尔会有直立电线杆投下的黑影闪过他们的侧脸,但他们浑然不觉。
等一首歌放完,下一首又接着续上,歌曲是Goose house的《若能绽放光芒》。
听着歌,他们眼望远方,看见凛然绽放的花朵和独自飘零的落叶。
十一月的秋风带着暖意掠过湖水,留下肉眼可见的踪迹。
诗人果然是矫情的:秋风不是白的,也不萧瑟。
至少那天的风是彩色的,刮到哪里,哪里便鲜明起来。
“是你,是你,教会了我,若能在黑暗中绽放光芒,便能化作星空……”
“……”
“嗯?”
“这不是唱的挺好吗?”
“……”星野爱摘下耳机盯着他,“我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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