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校尉举着被巩繁星重新满上的酒杯,迟迟喝不下去,只看着杯中晃荡的液体呢喃。
“唉,只可恨咱们的力量还是太弱了,与北鑫上百万的兵力比起来,咱们如今这不到五万的兵马,实在是……唉!要是咱们兵强马壮,咱兄弟们怎么会怕那些该死的北鑫人,可恨咱没本事,没法大面积的光复我大黔北地山河啊……”。
这话引得大家再度深思,有人就激动了,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语无伦次,“大人,您带着我们出去干吧!”。
“将军,咱如今也不弱,不如豁出去,能夺回一城是一城啊!”。
呵呵,说光复,说夺城,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夺简单,可夺回后的坚守太难太难。
光复大黔北地河山的事情,肖文业不是没想过,他也早就想把步子迈的大一点,不仅仅止步于在北岭山脉沿线一带活动,打杀消灭敌人小股力量后,转头就跑的重复游击战斗。
他是日也想,夜也想,是多么希望自己有能力,能够逐步的收复失地,占领下一片地方,护着百姓们休养生息,只可惜迫于现实的无奈,他们曾经不是没有尝试过攻打占领城池,最后却也因为人手等等各种问题,不得已都放弃了。
自那以后,他们实行的作战计划,都是分批次的出谷夺取物资的同时,小规模的游击作战,都是杀了敌人转身就跑,根本不敢在外多停留,毕竟他们人少啊,还没有任何援军,绝不能让已经统治了北地的敌人包了饺子。
时间一长,六年下来,除了把斥候撒出去,在外头那些面上看着安定下来的城池部下眼线外,别的收获是真没有什么。
看着激动的叔伯们,看着沉思脸黑的亲爹,掌管着山谷内大小事务的肖羽楼不得不打断大家。
“各位叔伯们,侄儿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咱们满打满算五万人马,怎么跟如今北鑫遍布的敌人正面打?
而且打仗打的就是银子,咱们葫芦谷带着外村要存活,烧的也是银子。
吃盐要银子;
伤药要银子;
便是牺牲了的将士们,抚恤还是要银子;
更不用说,大家吃进嘴里的粮食,还是要银子;
大家穿衣吃饭,张着嘴要吃喝,谷里出产的粮食,如今才勉强供上大家吃稀的,织布勉强能供上将士们的军服,可是为了能让将士与百姓们吃饱穿暖,咱们每回出去都得想法子运点粮食布匹进来,很多时候要是空着手,便是花银钱也得买了运进来。
哪哪都要用银子开销,爹,叔叔伯伯们,咱们军库中累积的那些银钱,如今也十不存一啦……
没有银子,咱们即便再有雄心壮志,即便是北鑫不强,即便有再多的抱负,这仗也打不成啊……”。
不是他肖羽楼想扫大家的兴,实在是打仗烧的就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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