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在这儿呢!
他也想假装醉酒,就要往桌子上趴,但看到服务员那不屑的、鄙夷的、冷冷的、充满嘲讽的眼神,仿佛在说:
装!继续装!想吃霸王餐?哼!老娘见多了!
齐鹜飞看了梁明一眼,有种上去搜身的冲动。
明知这小子在装醉,却毫无办法,谁叫他先想到倒下的呢!
麻蛋,阴沟里翻船了!
比抠门,自己比这小子差远了!
幸亏卡里有五万紫币的公款。
陪城隍司的人吃饭,怎么说也可以算是公事吧?
他看着服务员大方地说:“多少钱,我来付。”
服务员说:“250。”又强调道,“紫币!”
齐鹜飞问:“能开票吗?”
服务员说:“可以的,您刷卡还是现金?”
齐鹜飞说:“刷卡,不过你先帮我拍几张照片。”
他把椅子挪到梁明边上,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递给服务员,“来,给我们拍个合影,记得把桌子上的菜拍进去。”
服务员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顾客,但真没见过这种,想笑又不敢笑,接过手机帮他拍照。
闪光灯亮起的时候,齐鹜飞捧着梁明的头想把他抬起来,拍到他的脸,嘴里说着:“来来,起来一点,我们合个影,我要把照片贴到报销凭证上。”
梁明忽然就悠悠醒转了,说:“呀,呀,怎么回事?我是不是醉了?”
齐鹜飞说:“没事,你睡,我去结账。”
梁明说:“哪儿能让你结账呢,说好了我请客。那个什么,你先走,这儿交给我了。”
齐鹜飞说:“你不是还要陪我逛鬼市的吗?”
梁明说:“喝多了,脑袋有点昏,就不陪你逛了,省得误导你。下次,下次一定陪你。”
齐鹜飞说:“那我可走了?”
梁明挥手说:“去吧,去吧。”
齐鹜飞就起身离开,到了楼下,忽然看见吧台货架顶上不起眼的位置放着一尊城隍像。
哎哟我去,合着特么是你家开的呀!
来到大街上,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春月楼”的牌子。
他早知道城隍司在麻将会有暗线,但没想到是海榴八花之一的春月。
这么明目张胆的,财神不管?
还是说这是麻将会和城隍司的合作产业?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财神本人就是城隍司的。
但会是谁呢?
游景辉?不可能!
唐福安?要是他可就有意思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朝鬼市的方向去了。
春月楼二楼雅座,梁明站在窗口,看着齐鹜飞离开。
服务员也没有再问他收钱,开始撤桌子。
一个穿着一身绿色复古连衣裙的女人,扭着腰,摇着扇子,风情万种地走过来,靠在窗边,朝大街上看了一眼,笑着对梁明说:
“怎么,一辈子打雁,今儿被雁啄了眼了?”
梁明自嘲地笑笑,说:“论抠门,我只佩服一个人,那就是虹谷县黄花观的无机子。这小子就是无机子的徒弟,看来是得了他师父的真传,很可能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女人呵呵一笑,说:“我以为这世上,你是最抠门的人了呢。”
梁明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女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上什么样的人啊。”
梁明说:“你以为我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这一顿可要了我250紫币呢,你又不让我白吃!”
女人白了他一眼,说:“反正你能报销,又不用掏自己的腰包。”
忽然又感兴趣地问,“那你又为什么要和这种人打交道呢?”
梁明说:“最近出了不少事,非常时期,每一个人都得盯紧。上头指定我和他对接,也是让我探探他的底。”
“那么探出底来了没有呢?”
“当年他师父虽然抠门,好歹也是地仙修为。这小子么……本以为他是条龙,现在看来,也就是条虫而已。”
女人看着窗外说:“一条让你花了250的虫?”
说完咯咯笑了起来,然后便扭着腰肢走开了。
梁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虽然这钱是可以报销的,但他总觉得自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