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许显纯说道:“这小子是不是掉茅房里了,我去找找。”
许显纯出了公房,转过一座假山,看到方正在那里伸着懒腰。
“你小子,还真会偷懒。”
方正贱兮兮的凑了上来:“许哥,那老家伙是不是发急了?”
“老弟,哥哥跟你说,翁正春这老东西挺轴的,真要把他惹急了,他能在金銮殿上撞死。”
方正一听这话,脊背发凉。
刚刚他可是没少给这老东西气受,还真不知道翁正春还是个刚烈的汉子。
“所以说见好就收,让老东西出出血,把他儿子放了。”
许显纯拍了拍方正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多谢许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返回了公房,翁正春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乱转。
见方正、许显纯回来,翁正春急忙走上来问道:“说,你们到底有什么条件,才肯放了我儿子?”
方正摆摆手道:“翁大人说什么呢,在下可是秉公执法,绝对不会要几千两银子或者三百两黄金的。”
翁正春嘴角一抽,这个锦衣卫好不要脸,居然想要几千两银子,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翁正春有心不给,可是翁鸣生是他老来得子,翁家就这一根独苗,平时都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方正见翁正春为难,说道:“翁大人,贵公子犯下谋杀朝廷命官的罪过,大不了就是流放到关外、琼州罢了,正好浏览一下我大明的风景之美。”
翁正春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就怕半路上被你们给弄死了。
古代的流放是要步行的,比后世的那些野外徒步可刺激多了。
这些发配之人,一百个能有一个活着就算不错。
方正提出要钱,也是为了给翁正春一个台阶。
好歹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家中肯定没少收孝敬,更不用说是礼部这种主管教育的部门。
古往今来,什么人最舍得花钱?
当然是有孩子的父母,那给孩子报班、买学习资料,花钱从来都是眼皮都不带眨的。
翁正春说道:“几千两银子老夫是没有的,只有一千两,再多老夫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见翁正春说出了底价,方正和许显纯对视一眼,许显纯为不可察的点点头。
“哎呀,我的翁大人,是小子有眼无珠,惹得老大人不高兴了,下官自己掌嘴。”
方正轻轻的用手在脸上拍了两下,那力道,比抚摸重不了多少。
翁正春打断了方正的自残,道:“赶紧的吧,老夫还有一大堆公事。”
“得嘞,老大人请上座,万力士,看茶!”
方正手下的一个力士立马端来一杯热茶,摆在翁正春的茶几上。
翁正春没想到方正如此不要脸,简直刷新了三观。
等到翁正春让随从取来银票交给方正,他才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翁鸣生见到自己的父亲,两只熊猫眼顿时热泪喷涌。
在诏狱待了一晚上,听着旁边的号子里痛苦的哀嚎,还有对面牢房里,那十几双犹如饿狼一般的绿眼,翁鸣生都不敢闭上眼。
他怕自己一睁眼,就看到十几个大汉压在自己身上。
他可是听说,像自己这样嬉皮嫩肉的小白脸,在监狱里是非常受欢迎的。
“爹,您怎么才来啊,儿子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