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倒也没遮掩,爽朗一笑道:“我在华国还有些资产。”
付冬树抬了抬眼,忽而咧嘴一笑:“西奥多先生看过今早的新闻了吗?”
“当然。”西奥多点点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大哥了,盯着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从内看到外。”
好地狱的笑话。
付冬树似乎诧异于西奥多的平静,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两眼,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生物似的。
西奥多十分坦然,不但大大方方让她看,还拿起了一杯酒,优雅地呷了一口。
大哥的死,对于西奥多而言当然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好事。当然,大哥早晚都是要死的,而且是必死无疑。西奥多在离家之时就知道这一点了。他只是没想到,大哥的皮比华国的烤鸭还脆,居然这么快就去见撒旦了。
挡箭牌先生挂得这么早,西奥多的处境就更危险了,因为下一个很可能轮到他。照理说,他应该老老实实缩在段家足不出户。因为华国禁枪,段家安保更是拔尖,段鸿迹又是跺一跺脚海城震三震的大人物,曼斯菲尔德家吃不起挂落,绝不敢下手。
但是,那也就不是西奥多了。
西奥多的一生,最喜欢的就是刺激和冒险,征服与豪赌。
付冬树懒洋洋地倚在茶室的木椅上,一副“虽然我不懂喝茶但是我很懂享受”的摆烂做派,西奥多不开口,她也不开口。
西奥多本想等对方主动开口询问,可是付冬树显然死猪不怕开水烫,再这么让她闭目养神下去,烫水都要变凉水了。
西奥多只好自己挑起了话头:“付小姐不好奇我请你来的目的?”
付冬树:“不好奇。”
西奥多:“……”
西奥多又道:“付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独自前来?”
付冬树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了西奥多一眼:“这里是华国,不是你老家。”
西奥多:“。”
感觉被嘲讽了。
西奥多又道:“付小姐打算在这里睡到什么时候?”
付冬树又闭上了眼睛:“看你打算垫钱垫到什么时候。zzzzz……”
西奥多感到呼吸一滞。
华国人民以勤劳、礼貌、好客、体面着称,连西奥多这样的华国通,都有这样的固有印象。
到华国以来,虽然也见识过段鸿迹那样喜怒无常的癫公、江绘伊那样能和段鸿迹一决雌雄的癫婆,但即使是他们俩,在外人面前也是要面子的啊!
可眼前这个女人!
她没有丝毫的好奇心、探究欲,没有一处和勤劳礼貌搭得上边,丝毫不在意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瞧瞧她那睡姿,活像全身上下的骨头都一起罢了工!
天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懒散的女人!
别人给付冬树挖了坑,她既不躲开也不填坑,而是选择先在坑边睡一会儿。
西奥多感到自己的决定是一个愚蠢的错误,和这样的女人拐弯抹角,伤害的只有他自己的智商。
屡屡碰壁之后,西奥多终于识相了,开门见山道:“我今天请付小姐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或者说雇佣你你意下如何?”
西奥多这串话说得风驰电掣,生怕自己说慢了,付冬树会彻底睡着。
付冬树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像一只冬日里呼呼大睡的狐狸:“工资多少?”
西奥多:“……你不先问问是什么事吗?”
“Zzzzzzz……”
“!!!”西奥多连忙道:“我要是没记错,你是段鸿迹段董的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