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迹居高临下地望着弗朗索瓦,倨傲道:“此地是礼仪之邦,海城更是底蕴深厚的正统承袭之地。”
弗朗索瓦此时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遭遇什么,竟然真的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我对华国的文化一向很感兴趣,段先生说的这些,倒是我没有听说过的……”
段鸿迹面色端肃,语气沉稳:“在海城,只有原配嫡妻所生之子,才能承继家业,被上流社会所承认。若有哪家让庶子上位爬到了嫡子头上,是会叫旁人瞧不起的。”
“……”弗朗索瓦感到自己的中文水平还不太够,“所以段先生的意思是?”
段鸿迹不屑道:“老曼斯菲尔德先生已经七十多岁了,看年纪,你总也不是他的原配所生吧?”
啊这。
老曼斯菲尔德自己估计都不记得原配长啥样了吧!至于原配生的那个儿子,曼斯菲尔德家族互相倾轧养蛊这么多年,也早就下去给先祖守陵了。
弗朗索瓦强笑道:“段先生,我们法国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入乡随俗。”段鸿迹轻哼一声,“这点道理你竟也不懂?尔区区庶子,竟敢来我段家作威作福。我倒嫌你站脏了我这地,坐脏了我的沙发!”
弗朗索瓦:“。。。”
段鸿迹还在继续:“我的儿子们,都是原配所生。是正正经经的嫡出。按规矩,你这庶子该从偏门进来,给我的儿子们执妾礼才对。我念你初来乍到,且为外邦中人,不懂规矩,这才饶你一马。可是——”
段鸿迹冷哼一声,轻轻隔空点了点一脸懵逼的段成放,道:“你竟敢直视我的儿子?还越过我的儿子,对段家的门客说话?真是好无礼!”
弗朗索瓦只觉云山雾罩,如在云里雾里。曼斯菲尔德家族和海城世世代代都有合作,家族中人也都精通华国文化。可是此时此刻,他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段鸿迹好像在说另一门语言……
他的调查资料上显示,段鸿迹是个难缠的人。来段家之前,弗朗索瓦并没把这句信息当回事。
弗朗索瓦自己也曾被人称为难缠之人,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对自己卓越能力的肯定。再难缠又能如何?反而是棋逢对手,徒增趣味。
可是此时此刻,坐在段鸿迹锐利的目光之下,听着对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么多炸裂的、深奥的、狗屁不通的话,弗朗索瓦才发现,段鸿迹就是个癫公!
正常人对癫公,癫公胜;小癫公对大癫公,大癫公胜。
弗朗索瓦感到精神恍惚,站起身来缓缓道:“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段鸿迹轻描淡写道:“自然是要备上重礼,沐浴更衣,挑选个黄道吉日,再来上门拜访——记得走偏门。”
弗朗索瓦面色恍然地点了点头,竟然真就这么转过身去,向门外走去了。走到门槛处,还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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