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走了,段鸿迹对西奥多的审问才刚刚开始。
弗朗索瓦一出门,段鸿迹脸上那股肆无忌惮的癫公味顿时无影无踪。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射到了西奥多揽着段成放的手上。
西奥多感到自己的手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立刻识趣地收回了手。
段成放如蒙大赦,立刻跳了起来,躲到了段鸿迹身后。
恶心死了,他晚上要洗十遍澡!
段鸿迹扯了扯领带,冷冷道:“西奥多,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段鸿迹疯的时候疯,拎得清也是真拎得清。西奥多明白,自己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今晚就会被横着丢出去。
出于对刚刚段鸿迹神奇操作的敬畏之情,西奥多难得的没有再撩骚,而是正襟危坐,严肃道:“段,关于二公子的事情,我很抱歉。”
赵若明:“?”谁问你这个了?
那边厢,西奥多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刚刚和段公子,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弗朗索瓦这人有些毛病,他总是对我身边的人有些恶意。我怕他怀疑我留在段家是为了你,不得已才和段公子逢场作戏的。你不要误会。”
赵若明:“。”
赵若明被吓了两跳。第一跳是因为弗朗索瓦对于亲兄弟这股子莫名的掌控欲,第二跳则是纯属被西奥多的炸裂逻辑震惊了。
“你为了不牵连我,所以选择牵连我的儿子?”段鸿迹勃然变色,“蠢货!难道还要我夸你不成?”
西奥多皱眉道:“段,你不了解弗朗索瓦。他的手段——”
段鸿迹一步上前,揪起了西奥多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爸!”段成放见状一惊。
段鸿迹冷笑道:“我不是老曼斯菲尔德那个废物,要靠牺牲自己的儿子来保全什么。西奥多,你要是再做出这种事来,我就一寸一寸地捏碎你的骨头!”
段成放愣了愣,上去扶住了段鸿迹的手:“爸,生气对身体不好。先听听他还要说什么。”
段鸿迹不耐烦地甩开了西奥多。西奥多跌回沙发上,牵扯到伤处,脸色扭曲了一瞬。
**上的伤痛远比不过精神上的震惊,西奥多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嗤笑一声,似是自嘲:“你果然知道了。”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吧?”段鸿迹冷冷道。随后向段成放投去一瞥:“老二,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吧?”
段成放犹豫了一下,这种时候,在段鸿迹面前守拙也没什么意思。他张口道:“知道。”
段鸿迹满意地轻哼一声,脸色缓和了些:“比你那两个兄弟强点儿。”
段成放的眼睛微微一亮。
西奥多看着父子二人的互动,低声道:“弗朗索瓦虽然被你打发走了,但他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这我知道。”段鸿迹摆了摆手,并未因这句话产生任何情绪,“不过是个愚蠢狂妄的毛头小子,我还不放在眼里。”
西奥多:……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说弗朗索瓦愚蠢狂妄。
“我更关心的是,”段鸿迹目光灼灼,“你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家因你而受到牵连,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那我们就有的聊了。”
西奥多沉默片刻。面对弗朗索瓦的时候他可以打哈哈,但段鸿迹可不是好糊弄的。对方只是偶尔行事像是精神病,西奥多可不敢真把他当成精神病。
“段公子,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
段成放看了段鸿迹一眼。段鸿迹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头:“好了!装模作样的。想听就听。”
段成放在沙发上坐下了。这次坐在了西奥多的对面,还冲对方微微笑了笑。
西奥多不悦道:“这毕竟是曼斯菲尔德家族的机密,段,和你说已经是我破了大忌。二公子在场,恐怕不妥。”
段鸿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冷淡道:“你们家族都转着圈丢人丢给全世界了,还有什么机密可言?老曼斯菲尔德先生是假死,是也不是?”
段鸿迹已经把话说开了,西奥多再不好装傻,只得低低地“嗯”了一声。
赵若明早就觉得奇怪。虽然西奥多初具人形,在品德方面只能算是稍通人性。可是老曼斯菲尔德毕竟是他亲老子啊!哪有亲老子刚死,就迫不及待地调戏有妇之夫的?这也太哄堂大孝了吧!
当然了,考虑到西奥多的品行,做出上述的事情来也不算崩人设。可是他在段家待了这么多天,除了发骚就是犯贱,再不就是关心段鸿迹的情感生活,或者出去找付冬树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如此从容不迫、悠闲自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刚死了爹,又被兄弟追杀的人。
赵若明一直将这点疑惑压在心底,只把它当成西奥多为人太过炸裂导致的。直到刚刚听到弗朗索瓦说出那一句“父亲很想你”,赵若明才醍醐灌顶。
这里是小说世界啊!而曼斯菲尔德家族,又是个24k毫不掺水的奇葩家族!
如果老曼斯菲尔德没死,或者说假死,那就解释得通了。
而且,西奥多必然是这个计划的知情人。甚至很可能,是策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