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424道,“赵若明下手有轻重,避开了所有要害部位。”
弗朗索瓦深情道:“雪儿,我知道你没事的,你没事的对不对?你不要吓我,我求求你,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
424继续汇报道:“段家人已经在那个叫费奥多尔的俄国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对了,我自掏腰包给费奥多尔买了一副美瞳,记得还钱。”
弗朗索瓦捧住风流雪的脸,疯狂地亲吻着她的眼睫毛、脸颊和额头:“雪儿……我的雪儿……”
424计算道:“我刚刚模仿贾仁禄的声线接了段家人的电话。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不要钱了。但这笔账应该算在赵若明头上。她财大气粗,这个也要算钱。”
弗朗索瓦琥珀色的眼瞳中滑下了一滴清泪,落在了风流雪的脸上。
424警告道:“老弗,不许偷懒!风流雪现在只是半昏迷,她听得见你对她说的话!”
“……”弗朗索瓦艰难地继续编了下去,“雪儿……你是不是怪我没本事,没法拍下那块琥珀?只要你醒过来,醒过来,什么都好说……”
424掐着秒表道:“够了。”
弗朗索瓦一把将风流雪抱了起来!
风流雪躺在弗朗索瓦的怀中,脸色苍白,看上去了无生气。
虽然对方紧闭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弗朗索瓦还是保持着相当敬业的水准。
他偏执而爱怜地看着风流雪的脸,喃喃道:“雪儿……我有办法救你的……我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说着,他便抱着风流雪,向甲板的地下层走去。走路的时候,口中还喃喃说着什么。
地下室。
这是一间颇为隐秘的房间,只看外表,它平平无奇,内里却宽敞宏大,别有洞天。
弗朗索瓦抱着风流雪,走入了这间密室之中。
密室中央坐着一个人。若是暗之血宴上的人在此,怕是要惊叫出声。
这人正是他们苦寻而不得的帝万书!
帝万书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整个人也更瘦了。弗朗索瓦抱着风流雪站在他面前,形成的阴影足以将帝万书整个人笼罩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帝万书支着下巴,懒洋洋道。
弗朗索瓦抿了抿唇,语气艰涩:“求你。”
“哦?”帝万书兴致缺缺地扬了扬眉,“求我什么?”
弗朗索瓦将风流雪放在了正对着帝万书的沙发上,只是这么几个动作,他的手上已经鲜血淋漓。
“求你救她。”
帝万书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子腰肢(上次给弗朗索瓦和赵若明帮忙造成的亏空还没有补回来),漫不经心道:“我凭什么帮你呢?”
弗朗索瓦的语气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是这世上唯一能救她的人!只要有你在,她就能活!”
帝万书笑了:“你果然知道我是谁。是付冬树告诉你的吗?”
“……”弗朗索瓦没有回答,只是执着地重复道:“求你救她。只要你能救她,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帝万书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风流雪,又看向了弗朗索瓦。后者脸色苍白,脸上的痛苦几乎要满溢出来了。
“也不是不可以。”帝万书忽然哂笑道,“推我过去看看她。”
弗朗索瓦登时大喜,连忙推着帝万书到了沙发前。帝万书微微俯下身,观察着风流雪的状况。
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一刹那,弗朗索瓦遽然暴起,兔起鹘落,将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脖子里!
这足以致命的偷袭效果立竿见影,一道鲜血狂飙而出,霎时溅上了弗朗索瓦的脸!
帝万书身形未动,只是忽地嗤笑一声。
他竟然还能发出声音!
弗朗索瓦骇然大惊,在他惊疑不定的视线中,帝万书缓缓直起了腰,看向了弗朗索瓦。
“你为什么以为,一把普通的匕首可以伤到我?”
帝万书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插在他脖子上的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根小木茬子。
弗朗索瓦脸上的汗大颗大颗落下,像下了一场露水。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帝万书伸了个懒腰,歪了歪头。匕首虽然不致命,但还是有点硌得慌。帝万书伸出手握住了匕首柄,想要拔出那把匕首。
蓦地,他脸上从容的表情凝固了。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无论帝万书如何用力,那根匕首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根本拔不出来!
帝万书发了狠,死命地用力拔着,可那把花哨的匕首依然插在他身上,像狗一样咬住他的脖子不放!
汩汩鲜血顺着刀流下,在地上汇成了一条血河。
弗朗索瓦见状,微微松了口气,抹了一把汗。
“这是?”帝万书瞪大了眼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