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掸,只因未到伤心处。刚才激战之余,吴劲草等虽知道必死无疑,却也不肯在敌人面前做小儿女姿态,平白叫人笑话,但此刻见了自己人,哪里还忍耐地住?
那女子“啊”了一声,看到凌波正在掩埋地正是她无比熟悉的那个人,竟然抢上前去,发狂似的说:“不可能,不可能,你这贱人不许动他。”
凌波看她状若疯癫,不欲计较,吴劲草却道:“夏门主,我们都伤心,可你得客气些,这位姑娘和一位张少侠对我等有大恩。”
可是那夏门主却恍若未闻,只拼命用手挖着黄沙,鲜血淋漓也毫不在乎,等确认庄铮死的透了,再也坚持不住,扶着尸体放声大哭起来。
好在还有人清醒,又有个老成些的女郎来向凌波见礼赔罪,道:“夏师妹伤心地魔怔了,两位别同她计较,其实,若不是这次六大门派打上门来,他们就已经成亲了。”其实明教之人多有桀骜不驯之辈,形式偏激,但是大家看得清楚是纪晓芙和凌波在包扎救人和埋葬死者,就不得不承情了。
俞凌波和纪晓芙对视一眼,都想起那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哪里还会计较,只是拱手见礼,“在下姓纪,这是我姑姑,我们是武当派的亲眷,但却并非为和贵教为难而来,只因我姑姑的独生爱女早年流落到坐忘峰做了小女家,我们这才一路找过来,至于出血力气,各位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只不知道各位如何称呼?”俞凌波这里失了一个诈,”小女家“乃是宋人称呼养女或者小女儿的意思,但让她这么一说,不知情的人都会觉得这个极佳女郎是个杨家小姐的侍女,元末天下大乱,子女走失实在是平常事。但能知道下落的人千山万水找过来却是不容易,更加让人动容。可见殷素素临终之前所说的“女人越好看越会骗人”虽然有点偏激,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和武当派的关系,反正吴劲草等人已经听到了,自家承认反而显得心胸坦荡。
那女郎道:“我们是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的门下,属于天地风雷中的的’地‘字门,倒是去过坐忘峰。不知令表妹叫什么名字,阁下对我们有恩,我等自会求杨左使,允许你们把令爱带回。”杨逍虽然名声在名门正派中十分不好,但作为直属下级,这女郎知道他还是有慈父之心的,必然也不忍心见人家母女分离。
凌波心道那可不一定,我要把杨不悔的名字说出来,只怕连纪姑姑也走不了了,于是苦笑道:“她小字我倒是知道,但是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改了名字也未可知,只是她身上有胎记我们都是知道的。”
那地字门的夏门主哭了好大一场,方才缓过劲儿来,过来道:“既然姑娘对锐金旗的兄弟有恩,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大敌当前,杨左使已经带着小姐去了光明顶。娘子和姑娘当我小女子疑心也好,你二人既然和武当有关系,我是万万不敢带你们去光明顶的。但明教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姑娘你将令表妹的乳名和胎记告诉我,我自然求杨左使叫你们骨肉团聚。”
凌波没想到她这么不好说话,正要再辩驳一二,忽然见一直不说话的纪晓芙从怀里掏出一块玄铁制成的令牌,道:“我们有这个,也不能去吗?”
锐金旗众人还好,地字门女弟子见着这块铮亮的字牌上清晰地写着一个“逍”字,而且制作工艺绝无造假,当即跪下,道:“我等见令牌入件左使,还请娘子见谅,我们这就带你们去。”
原来这正是当年杨逍送给纪晓芙的“玄铁令”。
这辈子纪晓芙没有临终托孤,自然就没有玄铁令这个剧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