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浴室门,孟琦琦就站在外面,人憔悴得一碰就倒,却硬是死撑着,两人默默对视,直到孟琦琦眼里仅剩的一点亮光慢慢熄灭。
孟琦琦看着白珂的脸,那熟悉的眉眼,那曾经温存的嘴唇,如今都变得冷冰冰的陌生,他的身上像是背负了一层看不见的硬壳,整个人散发着寒冷绝望的气息,他变了。
“为什么?给我一个答案!”孟琦琦扯直了脖子绝望地嚎叫。
“我配不上你。”白珂面无表情地回答,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怎么忽然就配不上了?你以前不是一直很自信吗?我不要这样的烂理由!”孟琦琦的长发胡乱地粘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我一直都配不上你,以前是我自欺欺人而已。”白珂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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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白珂的声音低不可闻。
“对不起有用吗?给我理由,给我解释,我不要你觉得配不配!如果你不配,我不会无怨无悔地陪你十年!”孟琦琦就像一只绝望的母狮,她知道无法挽回了,但是又有太多的心有不甘。
“孟琦琦,我们彼此留一点体面好吗,不要再逼我了,我没办法给你幸福,我尽力了。”白珂声音干冷得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任孟琦琦怎样咆哮,他都像一个行尸走肉,不留一点儿的转圜余地。
“鬼扯,都是鬼扯,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我要答案,给我答案好吗?”
“随便你怎么想吧……”白珂侧过身子从孟琦琦身边绕过,回到卧室拎出行李箱,换了拖鞋就准备走,孟琦琦一把揪住白珂的衣服,白珂木头一样任她撕扯,直到她脱力。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残忍,白珂我恨你!我恨你!你必须把话说明白……”孟琦琦那娇小的身体里忽然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冲进卧室里,一件东西一件东西地往外砸。
“都拿走,把你用过的都拿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孟琦琦在毁灭一切的时候,只听到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门厅里空空如也,只有满地狼籍。
齐修远这两天忙着拍毕业照,和老师同学们聚餐,还要赶着去办理留学的相关手续,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去香港,那边给的补贴多,不需要家里额外给钱,她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孟琦琦。
自那天和她不欢而散,齐修远虽然生气,但也没太放在心里,至少白珂没出啥意外,剩下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自己毕竟是外人。虽然这么想却还是有些担心,一直想发个语音问问,却被手头杂七杂八的事儿给耽搁了。
等回到宿舍碰见同寝室那个不经常回来的姑娘,说前几天帮她收了份快递,问她看见了没有。齐修远这才从书桌上的一堆杂物里找出个小包裹,撕开快递里面是一把钥匙,齐修远一头雾水,再看快递上的信息,寄信人是白珂,收信人是齐修远,下面小字写着转孟琦琦。
齐修远心里嘎噔一下,完了,这俩人看来是真的散了。她抄起手机就给孟琦琦打电话,结果听到一阵忙音。完了完了完了,现在离孟琦琦摔门而去已经三四天了,她一个失业又失恋的女青年独身在北京,齐修远都不敢往下想了,拎上包就往外跑。
紧赶慢赶到了孟琦琦的家门口,齐修远怕到要死,万一进去看到的是孟琦琦的尸体怎么办,她怕是要负疚一辈子,天天噩梦缠身了。这都三四天了,气温也回升了,齐修远脑海里立马出现了各种可怕的画面,会不会都臭了……
齐修远贴着门缝使劲儿嗅了嗅,只闻到了防盗门的铁锈味。她哆哆嗦嗦伸手进包里掏钥匙,拿出钥匙戳半天都没捅进锁孔里,好不容易,嘎哒一声开了门,她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推开,结果真把她吓一大跳,孟琦琦披头散发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正满眼放光地看向她。
门厅里的光线有点暗,等孟琦琦仔细分辨出进来的人不是白珂,眼里的一丝活泛气瞬间就湮灭了。她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摊了一地板的杂物。
齐修远小心翼翼地喊:“琦琦?”好半天孟琦琦才回话说:“你随便坐吧,家里有点乱。”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异常平静。
往沙发那边走的时候,齐修远才发现,地上有破碎的相框、花瓶、马克杯。还有只巴掌大的施华洛世奇的天鹅被认真地摔成稀烂,这个小天鹅齐修远太熟悉了,大学的时候白珂到德国做交换生,专门给孟琦琦买的,那算是他俩的定情信物。
天鹅代表忠贞,水晶象征纯洁,现在碎成渣滓。还有好多两人的照片,有很多都用吸铁石贴在餐桌旁边的墙上,每过一段时间孟琦琦就会选一些手机里喜欢的照片洗出来,她说磁盘这些玩意儿时间久了,就把记忆埋葬了。如今这些照片被撕成了碎片。
走到孟琦琦身边,才发现她低着头拿着把剪刀正摆弄着是几张银行卡和信用卡。又黑又长的头发挡着她的脸,她低着头嘁嘁嘁地冷笑着,齐修远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这到底是孟琦琦吗?还是她的阴魂儿?
齐修悄悄朝卧室里看了一眼,床上的被褥都被扯到了地上,没有尸体。那孟琦琦有没有可能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呢?齐修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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