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信!我要杀你!”元封大吼一声,声如洪钟,吓得张士信拨马就走,元封紧随其后,接连挑翻四五个周军骑兵,接近了张士信的马尾,元封的长枪就在张士信背心后不远处晃悠,惊得楚王金盔也掉了,披风也扔了,只顾抱着马脖子狂奔,他胯下战马也是优良的大宛马,奔跑速度极快,渐渐脱离了元封的威胁。
楚王逃了,他的掌旗兵就没那么幸运了,高高的大纛旗分量极重,抱着旗杆根本跑不快,元封见追不上楚王,便一枪将掌旗兵戳翻,顺手将楚王的大纛夺过来,将长枪暂挂在得胜勾上,‘抽’出佩刀斩断旗杆,拖着半截大纛旗飞奔而走。
周军的指挥旗被折断,分布在战场上的各个部队看不见帅旗,形式更加‘混’‘乱’起来,不过此时前来救驾的几个营头已经赶到,大呼小叫将元封包围起来,就凭这些步卒根本挡不住元封的铁蹄,他的马头冲着哪个方向,哪里的周军就如同‘潮’水一般散开。
昔日长坂坡赵子龙,在曹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今日元封也在周军中来个个七进七出,但周军却越打越多,单凭个人的勇武,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此时张士信已经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李伯升亲自去调来人马包围元封,几千人围堵他一个,还愁逮不住他么,就算他是铁打的金刚,也有累的时候,就算他不累,马也会累。
楚王站在高处,望着远处万马军中元封一骑绝尘,冷冷道:“传令下去,不要伤他‘性’命,我要亲自活刮了他。”
元封确实累了,长枪杆子上已经遍布血污,拿在手里都打滑,枪缨子更是浸透了鲜血,胯下战马嘴边挂着白沫,步履已经有些沉重,虽然他勇武过人,但是身上也带了七八处伤,拼杀了这么久,连一口水都没喝,嘴‘唇’干涩,嗓子眼冒火。
望一望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军已经将他包围起来,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冲破重围了,但是杀出一个包围,又是一个包围,周军人多势众,也不和他硬拼,就是耗他的体力。
难道我今日要死在这里?元封不禁仰天长叹,多少事情还没来得及去做,建国报仇的大业才刚刚开始,生父的死因,生母的下落,还有那么多好兄弟,好部属,都离不开自己。
如果我死在这里,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元封一咬牙,提枪再次向周军冲去,这一次周军没有避让,仿佛已经猜到他气力将尽,几员周将‘挺’枪来战,元封左冲右突,一不留神,马失前蹄,战马双膝跪地,差点将他掀出去。
战马废了,元封弃了长枪,拔出佩刀来站在原地,瞪着远处铜墙铁壁一般的周军,士兵们面无表情,铁甲森寒,长枪如林,这是李伯升调集的周军‘精’锐,痛失爱子的李伯升发誓要活捉元封,为儿子报仇雪恨。
忽然,低沉的雷声卷过大地,惊得周军将士们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哪里是什么雷声啊,分明是铁骑大军,敌人的援兵到了。
骑兵是步兵的天敌,眼瞅着数千铁骑如同乌云盖顶一般涌过来,周军的士气就先垮了,李伯升见大势已去,也顾不得活捉了,下令‘乱’箭‘射’死元封,但元封见情势有变,早就从马背上拿下盾牌,一个翻滚,原先站立的地方便‘插’满了羽箭,周军还想再‘射’,时间已经不够了,汉军铁骑汹涌而来,李伯升无奈,将步兵抛下,拍马而走。
大队全身贯甲的骑兵从元封身边涌过,四下追杀着周军,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哪里是汉军,分明是西夏铁鹞子。
一声长嘶,全身披甲的战马在元封面前停下,一员将军跳下战马快步而来,不由分说便用戴着铁网套的拳头掏在元封的胃部,打得他当场疼的弯下腰去。
那将军将全封闭的头盔摘下,‘露’出一头飘逸的秀发,指着元封恶声恶气的吼道:“这一拳是让你长记‘性’,以后少充大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