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似乎动了杀心,简易摇着头,表情自然地从怀里取出那把FN-509,直直地对准了陈子白的额头。整个过程快的陈子白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做了什么,眼前残影一晃,自己就被对方用枪指着了。太快了,快的不可思议。她想起了初中课本里的卖油翁,“无他,但手熟尔”。但何种程度的“手熟”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她并不能确定。完全没有胜算。“老实说,我对你的印象并不是很差,陈医生。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简易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有权力不做选择,但这大概率会逼我动手。”这还有的选?“你说说两个选择吧,”陈子白几乎没有犹豫就开了口。就算她表现的再淡定,也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绝大多数人都会在死亡面前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恐惧,她并不是个例外。就算遗产再怎么诱人,活着才能有命花。“非常好。”简易满意地点了点头,用空余的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瓣蒜,丢进嘴里嚼了起来,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既然你同意的话,那我就给你两个选择吧……”陈子白下身微微发抖,但大脑还能保持基本的冷静。对方有枪这件事她并没有意识到,所以很快就落入了下风。果然被推理小说里“只有一个凶手”的思维定势限制的太死了……她不甘地看了一眼嚼着瓣蒜游刃有余的简易,也只能点点头妥协。“非常好,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宣读你的两个选择了。”简易的声调抬得很高,仿佛是个朗诵着圣经的虔诚信徒:“第一……”“你可以选择被我打死。”“第二,把有关遗嘱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停顿了一下,他的笑容越发明显:“感谢我的仁慈吧……至少……给了你两个选择。”这算哪门子选择!不是傻子都不会选第一个吧!陈子白原以为他会提出两个相违背,甚至两难的选择,没想到,面前这个无耻之徒干脆将她推进了一个不得不选的局面——要么招了关于遗嘱的所以相关信息,要么只能去死。苦笑了一声,陈子白反问道:“这……我有的选吗?”“有,当然有啊!”简易打了个响指,一边嚼着瓣蒜,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果你选前者,我一枪送你去见上帝他老人家不就好了,选择后者,从实招来即可……这么明显的二选一,怎么能说没选择呢?”配合着这看似人畜无害的表情,陈子白甚至想在面前的简易脸上抽一巴掌。贱,实在太贱了。“那……”陈子白看了眼简易仍然温和的表情,低声回答道,“我会把遗产的事告诉你……”“但是……”她顿了顿,“我想知道你当年——”简易再次打了个响指,手指再次靠近了本已松开的扳机,随即可惜地摇了摇头:“你在提条件?你在和一个掌握着你的命的人提条件?!我很清楚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以及你以前做过什么事……即使你不说,我也可以靠这把子弹充足的手枪从其他人那儿得到答案……”他那放松的表情反而让陈子白感到一阵极大的不安:“所以不要试图用提条件来逼我让步,你们这些人倒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我认为我完全有能力撬开其他人的嘴……比如那个什么**川,他知道的好像比你还多一些……”说着,简易的食指开始靠近扳机。“等等!”陈子白胸口肉眼可见地开始起伏,“遗嘱的事,我告诉你……”恐惧,终究是压倒人的最后一根稻草。简易见状,微微点头:“识时务就好……既然如此,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对了,我已经从另一个人口中知道了关于遗产的一些消息,虽然是捕风捉影而已,但,它能鉴定你所说的话的真伪。所以,不要试图蒙混过关。”话音刚落,他走上前去,将大门缓缓关闭,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随后,简易用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但右手中的FN-509那黑黢黢的枪口仍然直直地盯着陈子白。陈子白缓了口气,但精神仍然处于紧绷状态,她根本没想到,一直表现的人畜无害的简易居然随身携带手枪,甚至展现出了如此毒辣的一面……这TM不是盖世太保?定了定神,陈子白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简易,随即开始了她的简述:“我说的遗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甚至……我现在很怀疑那所谓的遗产根本就不存在……”“说重点,说重点……”简易打断了她的解释,并不耐烦地用食指叩击着桌面,“我问的是遗产本身,不是你对于遗产的看法……还有,谜语人滚出哥谭!”“哦哦哦,好,”陈子白显然被他的突然发言惊了一跳,但显然,这个喜怒无常的奇怪厨师还没有完全发火。“这件事还得从十年前讲起……你……不介意吧?”十年前?还有这好事?“不介意,当然不介意。”简易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说,但自己也没表现出什么可疑的神态,那不耐烦的表情仿佛在告诉陈子白:我已经对你很包容了,别挑三拣四的。见简易同意,陈子白松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我也是今天下午看到这张桌子才猛地想起来,就像是水灌进脑子一样……不好意思,扯远了。”“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些化工用品,全都和炸药的制备有关……十年前,有人利用这些所谓的研究致使了一场巨大的爆炸……当然,这些东西只是后来被庄主或其他人还原出的现场,而真正的现场,已经被炸药炸的渣都不剩了……”“哦?”简易略微仰头,“在自己养父母家里捣鼓炸药?”“收养……你怎么知道?!”陈子白吃了一惊:“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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