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大部分都是阿撒托斯先生做的吧，我没做太多。”

“说到底，你还没发现吗？这里的毁灭，是空间本身的意志。”

“刚进入场景的时候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尽力而为’罢了，失败的几率非常高。但是，事情的走向却朝着对我完全有利的方向发展。”

“几率非常小，完全依赖敌人错误的计划，却获得了超出想象的成功---没有空间的操纵，你觉得那可能吗？”

“而之后看到那两件道具的时候----如果是正常的我，绝不会毁掉。一定会像别的契约者那样，留下来自己用。但在那时候，我却毫不犹豫的毁了它们---没有空间的操纵，你觉得可能吗？”

“更不用说最后这次了，完全是侥幸---如果不是空间的安排，我怎么可能在这么多的瓦解、碎裂，各种怪物的狂奔中活到现在？而后，我为什么不安静的躲着，而非要攻击你们----如果不是空间的操纵，你觉得可能吗？”

奥利德的表情变了变：“你...你是被空间控制了？”

王洛：“这个....倒也不全是。”

“到目前为止，您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坚定的意志，很了不起。但是呢，我依旧只能把你们当做是敌人。”

“没办法，不得不这么做。在你们把自己之外的契约者都当做了提取能量的工具时，我作为一个外来的契约者，有什么资格认同你们呢？”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用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力量，最后一点智慧，去击败你们、杀死你们呢？”

奥利德：“我们是正义的！”

“我们是为了反抗邪恶的、肆意玩弄人命运的空间，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在反抗的过程中，有些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王洛：“为了达到某个目标而舍弃自己的好处，这是牺牲；但是为了某个目标而杀死无辜者，这...就很难说是牺牲了。”

“并不能指望因你们的行动而牺牲的人....因为你们的目标崇高，就不反抗，任由你们杀死，对不对？”

“你看看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你觉得，他们在临死前会怎么想？会坚持当前的态度，就算死也支持你们，还是会痛恨你们？”

奥利德看了看周围：“谁在乎他们！？”

王洛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们最大的问题。”

“刚才哈斯特为什么帮我？不是因为他有多认同我，他只是痛恨你们。”

“之前的时候，你们可以不在乎他这样的小人物。但在某些时候---譬如现在，有些小人物会起到关键的作用，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奥利德颤抖了起来。

王洛：“空间不想容忍你们的这种‘理想乡’，不想接受有人不需要他们，用自己准备的能量来催动各种道具的情况；不想接受有契约者能摆脱它们的控制，可以自行其是的情况。”

“进入这里的契约者，无论多厌恶空间，多想摆脱被人摆布的命运---但他们只要了解到你们在做什么，也决不会认同你们。”

“因此，就算事先知道是在被空间利用了，我也依旧会做出那些事情，会设法毁灭你们。”

奥利德的表情上，第一次出现了几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