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宣奕十二,宣儒十六,而月儿身分经证实为和硕亲王的遗腹子,年仅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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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拱月楼内一片乌漆抹黑。
“格格!你在哪里?快出来呀!”
“是呀!格格,这里这么黑,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奴婢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珍珠和宝玉手持着灯笼,在黑漆漆的花园内找着,奈何找了半盏茶的时间,仍没有半点进展。
“怎么办?”珍珠焦急的来回踱步着。“天这么黑,咱们又不能大声嚷嚷。”
“珍珠,你别慌呀!格格一定又躲在哪个角落里了。咱们细心一点,一定找得着的。”宝玉强作镇定,两脚却慌得直抖着。“咦?你瞧,小其子和小米子回来了,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
远远的来了两个小太监,一高一矮,但全是瘦子。
“怎么样?你们找着格格了没?”珍珠心急道。
小米子和小其子对望了一眼,摇摇头,反问:“你们呢?”
这么说,就是全没找着了?
“甭说找到了,连个鬼影也没瞧见。”宝玉叹道。
“别泄气,咱们再加油继续找。”小其子喝道:“要是把格格弄丢了,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了。”
一讲到这,宝玉和珍珠就更加叹气连连了。
“格格的手脚这么快,这一会儿,搞不好已经溜进崇阳宫去了。”
“那……咱们要去祟阳宫吗?”
小米子等四人对望,脸上均一阵惨白,吓出了一身的汗。
“搞……搞不好,格格还在这花园内,咱们……咱们还是再找找吧!”宝玉打哈哈。
“是呀!要去崇阳宫,这条花园是必经之路,格格的身手再快,总不可能在黑夜里躲得无影无踪,像个鬼一样吧!”
珍珠率先踏出了第一步,蓦地,一个东西拽住了她的裤管,顿时,她全身寒毛直立。
“谁……谁拉着我裤管啦?”
“谁那么无聊,珍珠,你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走。”小其子催促道。
“没……没有人……”那她脚下怎会有一只毛毛的……珍珠牙齿打颤,怕得要死!
“珍珠,是我。”
脚底下传来幽怨女声,吓得珍珠大叫:“啊——有鬼呀!”她马上跳离原地,抱紧了身后的宝玉。“有鬼呀!救命呀!观世音菩萨,救命哪!”
“鬼?”
“在哪儿?在哪儿?”
小米子和小其子全好奇的凑上来。
珍珠伸出手指着原地,头仍缩在宝玉怀里不敢抬起,“就……就在那儿呀!是个女鬼,我的天,她……她还叫我的名字……”
“在哪儿?”
小其子和小米子胆子较大,提着灯笼,弯下身子看;灯笼的火很亮,映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格格!”他们两人全叫了起来。
月儿就缩在那儿,脸上、身上全是泥土。
“什么?是格格!”珍珠和宝玉也吓了一跳。
“格格,你怎么躲在这儿?”
“我……”委屈的声调传来,“不小心跌了跤,脚好疼,走不动。”所以才缩在这儿,没想到“一不小心”吓着了珍珠。
“格格,你吓死奴婢了,你可以大声叫我们呀!”
“天好黑……我怕。”月儿抖着身子。
“好了,好了,格格既然已经找着了,我们快点送格格回去休息吧!”
细心的宝玉一提,月儿便被送回拱月楼。没一会儿,珍珠和宝玉已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抹挣了脸,梳齐了长发。珍珠找来一盒药,替月儿扭伤的那只脚上药揉捏,而宝玉则赶紧去厨房熬参汤。
“格格,疼吗?如果奴婢揉得重了些,你可要说一声。”
“不……不疼。”月儿紧咬住唇瓣,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幸亏珍珠的手劲轻,要是由宣奕来上药,她一定会痛得在上打滚。像上一回,宣奕为了惩罚她的不听话,加强了手劲,疼得她立刻晕了过去。
他对她好凶、好严格喔!但是她就是想待在他身边。
一会儿,珍珠上完了药,宝玉就端着热呼呼的参汤进来了。
“格格,来,把这碗汤喝了,刚才你不小心跌跤,受了伤又受了寒,一定要祛祛寒才行。”
宝玉舀起一匙参汤,吹凉后喂着月儿喝;月儿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般,被她们细心的照顾着。
珍珠和宝玉原是昭妃娘娘身边最细心勤快的婢女,两人年纪都十八了,在宫中待得久,懂的事也很多,自从月儿被宣奕“捡”回来后,昭妃娘娘心细,见宣奕需要帮手,月儿需要人照顾,便将珍珠和宝玉派了过来。
这一服侍,六年的光景便这么过去了。
六年来,月儿的进步是众所皆知的,她不再是当年那疯狂如狼般的野姑娘,如今她的身分已贵不可言,是身在皇宫内苑的袭月格格,受尽皇上的爱,以及四阿哥和六阿哥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