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手段用在新鲜的帝流浆身上,也不知会增效还是减效。
谁收集帝流浆都不容易,不想拿手里这点儿可怜的存货去做实验。
贺灵川拿这问题去问贺淳华,后者已经咨询过军队里的术师,同样没有笃定的答桉。
事实上从帝流浆雨结束后,贺淳华就再三严厉肃清军纪,禁止相互偷盗、抢夺、辱骂和斗殴,违者斩手,并把所有人都拉到扬场上排排坐好,令精英亲卫们紧紧盯住,谁也不许离场,这才勉强抑住心怀叵测者的跃跃欲试。
太阳刚升起,贺淳华就组织全军集体吞服手中的帝流浆。
贺灵川也坐下去仰头喝。
他动作虽大、姿势虽然豪迈,但其实只喝掉了几滴,余下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就这么喝光,他总是心有不甘。
你看,众目睽睽下都喝光了,所有人都做见证——这种做法旨在祛除大家的疑心病,以免后头互相猜忌抢夺,影响军心。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帝流浆宝贵,但它来得这么突然,除了直接喝掉以外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留着又会过期。
所以这时候多数人是仰脖子干了,就算先前已经喝光的,现在也要举着空囊空罐再喝一次给别人看,以打消旁人的虎视眈眈。
不得不说,这法子粗暴但是有效。大家喝光帝流浆以后,相互之间的眼神和善了许多,不再如狼似虎。
这场突如其来的机缘,或者说危机,终被贺淳华当机立断化解。
他绝不低估帝流浆的吸引力,也绝不高估人性。
贺灵川在旁边观看他管控危机的手段,也觉获益匪浅。
为将为帅者,除了善于谋篇布局之外,应急的魄力和手腕也太重要了。
当断不断,必滋祸端。
“原计划有变,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多待两天。”面对兄弟俩,贺淳华叹了口气,“昨夜帝流浆爆发,整个霜合镇、风陵渡,甚至江河里头恐怕都不安生。”
贺淳华有威望、有手段,雷厉风行压制了属下的贪婪和暴动。但这一套不是谁都学得会、用得了的。
果然,策应军去镇里探视情况,发现昨晚后半夜到日出果然爆发骚乱,有四十多人为抢夺帝流浆而亡,二百多人受伤。
要去风陵渡搭船的旅行者都会在霜合镇落脚,鱼龙混杂,昨晚都失了智一般抢夺不休。当时镇里差不多有七百多人,光是受伤人数就接近三分之一,近两成建筑受损,着火的屋舍有十多处。
策应军的探子抵达时,有些房屋仍在冒黑烟,火势仍未完全扑灭。
帝流浆对活物的吸引力之大,可见一斑。
再去风陵渡口,微风吹拂的江面屡有旋涡出现,显然底下暗流潜生。再仔细观察,江面、水下常有巨大黑影游弋,弄不清是什么水族,但它们时常互相攻击,显然昨晚的帝流浆令它们情绪高亢,攻击性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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