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项倾城何等眼力，看到骆清已经面若金纸的脸，知道骆清这是在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否则以骆清的实力，尚且比她还要逊色一筹，炼化金灵之宝似乎也出了些意外，之前在与银线魔鼠斗法时，便已经表现出来。这种情形下，如何能挡得住身具冰凤本源之力的龙千古！

“自寻死路！”龙千古冷笑一声，再次虚空一抓。砰，那一轮皎洁的圆月支离破碎，化作漫天点点的月光。

骆清忽然不再抵挡，转身抱住了陆小天。凌厉而冰冷的气劲从背后透体而入，骆清脸上闪过痛苦，不过很快便被笑意所取代，此时的骆清笑容是如此的满足，抱住眼前多少次出现在梦境中的男子，便如同抱住了整个世界。

龙千古正要继续将这两人撕碎，陆小天手中的龙骨却是忽然脱落。陆小天微闭的双眸两行清泪滑出，落在骆绝美而苍白的脸上，龙元已经完全从龙骨内回流到他的体内，并且在胸口处重新开辟出了中丹田。除了少部份龙元为四肢百骸所吸收，其他的龙元尽数回归中丹田内。在骆清抱住他时，陆小天便恢复了部分意识，可龙元的回流也到了最后关头，身体却仍然无法动弹。

没有了龙元，龙骨自动从手中脱落，向下方坠去。

龙千古并不在意陆小天与骆清两人的死活，眼里只有那一截吸收了龙元的龙骨。当下面色如常地伸手虚空一抓，将那截龙骨抓在手里细细打量。

“陆大哥，你醒了。”骆清只觉得体内的生机正随着背部的伤口在逐渐流失，逐渐失去力道的双手快要无法抱住陆小天的时候，身体却被一对强有力的臂膀给抱住了。

骆清一脸惊喜，陆小天看得晃然，这一脸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让陆小天仿佛回到了以前刚认识骆清时，那个纯真，灵动且天性乐观的少女。

陆小天忽然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地从结界内取出一大堆疗伤的丹药想要往骆清嘴里倒。

“没用了，陆大哥，我的法力正在消退，就算没有方才的伤害，道基已毁，我也无法在这冰窟内幸存太久。”

骆清无力的手按住陆小天想要救她的举动，怒力地想要触摸陆小天的脸颊。只是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此时竟然连抬手都已经极为困难。

陆小天低下头，抓住骆清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自眼眶中流出，滴嗒滴嗒落在骆清身上。

“东方！”项倾城眼泪亦是无声滑落，想要靠近，却又无声止步，从认识陆小天开始，她从未见陆小天如此伤心过。

“陆大哥，你哭的样子真难看。”

“你怎么这么傻。”陆小天沙哑着声音，从未感觉自己的心如此痛过，哪怕之前龙元贯体，浑身欲裂，也比不上眼前分毫。

“陆大哥，别为清儿难过，这是清儿自己的选择。现在是清儿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清儿最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清儿不要长生不死，不要与天同寿，只希望能看到陆大哥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便好。”

骆清定定地看着陆小天，“陆大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有，清儿，我喜欢过，心动过，当初结丹前的话我一直都记得。”陆小天泪如雨下，紧紧地抱着骆清满是鲜血的身体，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无助过。

骆清顿时笑魇如花，淡若金纸的脸上绽放出莫名的红晕，“九圣清心，太上忘情，诸事皆可忘，唯独难忘情。陆大哥，我忘不了你......”

“清儿！”整个冰窟内，响彻着陆小天嘶哑的吼声。

“东方....”项倾城掩嘴，亦是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