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上官平在老人的家里吃饱喝足了,打着嗝问:各位大叔,能否问一下,你们这村子里可有什么破庙了之类的免费住宿的地方。老人的长子道:大师,您要长住下来?上官平道:是啊。众人想了一下道:破庙倒是没有,村东北方向的山下面有一座和尚庙,那庙里有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很是热情好客,你去问问他们是不是肯收留你吧。
当晚,老人那家院里灯火通明,门上挂着两个白色灯笼,上书“奠”字。
院子里自是哭成一片,亲朋好友莫不来嚎丧吊唁。
可能是人手不够吧,居然把老混蛋安排在门口负责敲鼓,也不知是谁出的破注意。这老混蛋老不正经也就罢了,敲的鼓一会有声音,一会没声音的。咋回事呢?如果来者是个汉子,这家伙就随便敲一下,有时候都听不到声音,和没敲差不多。要是来着是一个大老娘们儿什么的,这老混蛋就会敲的声音比较响,要是美女,哼哼。有一次,老人的远房亲戚中来了一个大美女,二十来岁的样子。老混蛋可劲的敲,一连敲了好几下,震天响。差点把鼓敲烂,那些吹喇叭的的声音都被他的鼓声盖了下去。喇叭匠子里面有个正在跳唱脱衣舞的娘们儿,当时差点吓尿。
老人的大儿子被安排在灵棚前还礼,听到老混蛋的鼓声,当时差点不是磕头还礼,而是直接趴在了地上。院内众人纷纷骂之:你这老杂毛,吃错药了还是吃了火药了,没敲过鼓还是怎么的。
从老混蛋旁边经过的那个二十多岁的美女,腿都吓的哆嗦,当时就差跪下了。
灵棚内,棚顶吊着一个发出彩色光芒旋转的球,棚是坐北朝南的方向,里面放着一个长约一米多的桌子,桌子上放着老人的照片,点着忽明忽暗的蜡烛。离远看,煞是恐怖。棚内东西两端分别跪着大儿子夫妻俩,每当有人来吊唁老人,给老人磕头的时候,他俩则磕头还礼。
据说吃大席源于汉代,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易子欣今晚负责端盘子,要等到最后一桌才能吃大席。负责办大席的厨子在搭好的厨棚里炒着各种各样的菜。蒸肉(又称米粉子肉),三鲜,拔丝,猪头肉,牛肉,羊肉,肘子,闻着这些菜的气味,易子欣 心说:很想吃的样子。
来客吊唁完死者之后的一件事便是定礼,礼金二十块五十块不等。族长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历来都是族长负责写礼单。然后保存起来,办事的一方待得来客以后家里办红白事的时候再行还礼。来客定完礼之后,即可得到两包什锦糖。
当定完礼钱之后,便是吃大席了。
当杯碗筷子牙签汤勺分发完毕后,第一盘菜既不是凉菜更不是热菜,准确说应该算是糖果的范畴。同时也在上烟酒。
第一盘菜里,南瓜子,西瓜子,香蕉片,葡萄干,西瓜,冰糖,小孩酥糖。当第一盘菜上来的时候,众人纷纷伸手抓向自己喜欢吃的糖果。
第一盘菜之后,凉菜系列便开始上来了。凉皮,豆角,黄瓜这三四盘菜基本是被无视的,豆皮稍微有些人会吃。香肠片,小蚂虾,狗肉,螃蟹,猪头肉,凉牛肉片,凉鸡块,凉猪肚子等,这些才是凉菜的亮点,桌上众人多是被这些菜所吸引,磨摩拳擦掌。只等大吃一顿。
热菜系类才是大席的*,亮点。霸王别姬,海会三鲜,清蒸老母鸡,菜花木耳炒肉,蒜薹炒肉,肉丝卷洛馍,孜然羊肉,水煮羊肉块,香辣炒牛肉,东坡肘子,蒸肉,皮肚杂拌,清汤鱼丸,糖醋鲤鱼。
热菜之后,甜饭是很好吃的,银耳,红枣,黏米,莲子等。再之后是拔丝,到鸡蛋汤的时候,就是尾声了。
这些菜是一边吃一边上,吃完的就撤下,上新菜,总共二三十道菜,一般桌子是摆不下的。
大家吃的热火朝天,很多妇女像鸡啄米似的把盘子里的菜往自己跟前夹,说是拿回去给自己孩子吃的,有的说是拿回去喂狗喂猫的,哈哈。有的老奶奶理直气壮的说:拿回去跟小孙子吃。易子欣站在一盘,听的直蛋疼,拿回去给小狗小猫吃,原来为了给你小狗小猫吃,大家都不要吃了?艹,不带这样的。有的倒是很大方,可能是爱面子之故吧,老爷们那一桌,很少有抢的,就算是想把菜打包回家的,都是等到大席散了之后。
厨棚里的大师傅技艺很高超,易子欣看着那做拔丝的锅,自己都有学的**。只见那大师傅将冰糖放入锅中熬一会,然后再放入山芋在里面炒啊炒,炒啊炒的。
大席的桌子下面不时有小狗来回窜动,捡拾着吃大席的人丢下的骨头。
老混蛋是在客人来到门口之时,才要敲鼓。此时,大家都已到齐,自然不需要敲鼓了。于是,老混蛋像寻街似的在大席桌子与桌子之间来回乱窜,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突然,老混蛋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青年妇女怀里抱着小孩的手里拿着一只很逼真的青蛙,是铁做的。老混蛋老早就垂涎这个玩具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钱买,见人头攒动,没人注意,此时不顺手牵羊更待何时?不假思索,一只大手攸的便将铁壳青蛙抢了过来,爬腿就跑。那妇女大惊失色,吓得花容乱颤,大呼道:非礼呀,有人耍流氓啦。吃喝正酣的众人纷纷侧目,眼中透着疑惑。哪有人耍流氓非礼你了,真是莫名奇妙,继续吃,吃,吃。恐怕此时妇人怀里的小孩更是感到莫名其妙:我的小青蛙莫名其妙的被一只大手抢走了,妈妈还在那莫名其妙的大叫。小孩顿时莫名其妙的大哭起来。
晚上,当众人散去之后,死者的儿子负责在棺材前拿着哭丧棒守灵。老混蛋回来时看到没人都散了,就几个人在那里守灵。一会学狐狸叫,一会学狼叫,想把那几个人吓跑,好去厨棚里偷东西吃。可谁知,那几个人虽然心里害怕,却是大孝子,愣是没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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