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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宽敞的马车里,角落的铜质金猊小熏炉中薄烟袅袅似有似无,一室漫着清淡好闻的青桂香。
御皇柒坐着,而如音靠在他怀里,闭着眼。
她是真的睡着了,从上车开始便靠着他一句话都未说过。
离得如此近,他听到她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是真的累了吧,今天的比赛,她一直特别在乎特别关注,后来又下去跟施玉莹比试。
想到她跟施玉莹比试时……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因为在七王府她玩什么他从来没去注意过,只是陶衍会将她的事情简单禀告与他知道而已。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有天分,将蹴鞠白打的花样演绎得那么美而……动人。
她不需要多婀娜的舞姿,畅快恣意的随性发挥便足够。
怀里的人脑袋动了动,他便抚着她的头换了个姿势,想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我们第一了……”
她突然低喃一句,他垂眸看她,并未睁眼,或许只是喝醉的梦呓。
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果酒香,粉唇微微启着,往他怀里蹭。
“……还有谁敢看、看……七王府笑话……”
御皇柒唇角淡淡勾起弧度,下颌抵着她的发顶。
她喜欢靠着他,而他似乎,也开始习惯了抱着她的感觉了。
“……他是你们王爷……不许、不许说他坏话……”
御皇柒搂着她的手臂一怔,慢慢地,将她更圈紧。
“……有你在,你那么厉害,谁敢……”
似叹息的低语,他薄唇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而她却只觉得痒痒地,微微蹙眉便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继续做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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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陶衍从广元郡赶回,将那边的情况汇报给御皇柒。
“张富山的家跟酒铺已经全都被封查,现交给衙门处置,证据确凿,属下也特意吩咐了,相信衙门不会徇私。后续的情况属下让那边留守的人陆续汇报。”
“嗯。你继续跟进,看看郡中罹患怪病的人的治疗情况。”
陶衍点头应是,又道:“回来的路上属下去了一趟城郊的别苑,岳泠溪仍住在那儿,不是练剑便是弹琴弄筝。”
陶衍对于此事有些疑惑,不明白夙微生是怎么想的,一直没有回梁宁,到底要岳泠溪帮他什么事情。
“不久之后便是武林大会。”
御皇柒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月色,今夜月色如此美,而有一人正躺在内室雕花大床中呼呼大睡。
这给了陶衍一个提点,王爷的意思,夙微生是想参加武林大会?
内室传来细微的声响,御皇柒道:“你先下去休息,明日狩猎,不可掉以轻心。”
陶衍领命退下,御皇柒便往内室去了。
雕花床榻上,如音抱着被子一脸刚睡醒的朦胧,精致的脸蛋多了几分傻气。
“我怎么在这里?”她揉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