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开到了殡宫的门前,撞碎了石头围墙,冲进院子里,在院子中心停下。
阿鸡跟出货的南洋人夸张地拥抱着,然后双方,验货,交钱。
地道里,黄蒙立几人已经摩拳擦掌,但见江嘉豪一直不肯下命令,都有些焦急。
突兀地,荒村枪声大作,买方和卖方打作一团。
“阿豪,我们现在出去是通吃啊,别藏了!”
黄蒙昂早已经将佛朗机炮续上了火药,装填了引线和黑弹丸,只待江嘉豪一声令下,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打炮!
“阿鸡一伙有十人左右,来出货的南洋人也有十人左右,你们仔细听,这枪声何止二十人,他们双方还有帮手。”
“别着急,我们既然确定了阿泰的确在这里购买军火,还妄图黑吃黑,这就够了。”
“先让他们打着,我们最后再出手。”
江嘉豪匍匐着爬出坑洞,探出脑袋打量四周,又悄无声息地钻了回去。
“不行,正北方向的山坡上有人,我们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发现。”
“那怎么办?如果对方一直不走,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窝着啊!”
“豪哥,我打枪准,让我出去,我去解决了山坡上的人。”
队伍最后排,黄蒙立在一个个马仔的身上匍匐爬过,路过阮文杰身边时,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屁股,被阮文杰一拳砸中左眼眶。
黄蒙立满脸委屈地,顶着乌青的左眼眶,总算是来到了江嘉豪的身边,自告奋勇。
“胡闹!”
江嘉豪摁着黄蒙立的脑袋,给他强行摁回身后,对着黄蒙昂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别藏着了。”
“一会一起冲出去,你直接炮轰正北方的山坡,龅牙苏带四十人去岸边巡视,有船就把船扣了,防止有人逃跑。”
“阿宝,贝蒂,你们几个就在这里躲着,哪也不许去。”
“剩下的人,跟我把阿泰和出货的南洋人,全部吃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拍了拍黄蒙昂的肩膀,江嘉豪再次匍匐着离开了地道,借着枯草的遮掩,靠近了祠堂的后门。
祠堂门口,阿鸡带着小弟用祠堂作为掩体,与用货车做掩体的南洋人,杀得难解难分,双方都打出了真火。
突兀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一瞬间盖住了嘈杂的枪火声。
阿鸡的一名小弟,好奇地趴在祠堂角落处,望着对面山坡上被炸出了一个大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流弹射中头部,大口吐着血沫子,死尸栽倒。
“哒哒哒~”清脆的AK压枪声在身后响起,阿鸡眼白一翻,连同他的几名小弟,被人从身后射成了筛子。
与此同时,轰鸣声再起,一颗黑色弹丸落在小货车的侧方,强大的气浪将货车掀翻。
一些拿货车做掩体的南洋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侧翻的货车压断了肢体,哀嚎声不断。
枪声更加密集了起来,一群从地道里冲出来的“死神”,冲到了侧翻的货车旁边,对着逃跑的南洋人倾泻子弹。
脚下哀嚎的,一匕首刺下去,子弹多贵?要节省。
战斗在瞬间就结束了,龅牙苏擦着脸上迸溅的血液,望着江嘉豪拖着阿鸡的尸体走出来,讷讷道:“豪哥,这也太轻松了吧?”
“有心打无心,估计他们双方到死都想不通,我们是谁。”
“去,带人把附近给我扫荡一遍,坚决不能放跑一个!”
“明白!”
龅牙苏撇着黄蒙昂替佛朗机炮消温,对着他伸出一个大拇指,招呼身边的马仔以殡宫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
江嘉豪怕马仔留下活口,拎着匕首,把阿鸡的十几名马仔,与出货的南洋人做了二次补刀,才把他们的尸体搬运到枯井旁边。
已经给佛朗旗炮降完温的黄蒙昂见状,连忙跑了过来,与江嘉豪合力挪开了枯井上的石板,将一具具尸体丢了进去。
取出腰间的酒壶,向着枯井里倾倒汽油,江嘉豪拿过昨晚剩下的火把点燃,丢进了枯井。
下一刻,热浪升腾,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自枯井向外蔓延,呛得江嘉豪直皱眉头。
暂时不去管枯井,江嘉豪与黄蒙昂返回货车边,将货车检查了一遍,在货仓暗格里,翻出一箱弹药,与几把手枪。
阿宝贝蒂几人听到枪声结束,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阿宝翻出一块灰布,将地上沾满了血渍的枪械收集起来,用灰布统一包裹。
反复将祠堂和院落里检查了几遍,确认不会留下行踪之后,江嘉豪与黄蒙昂把枯井再次用石板封住,示意众人去村外等着。
他则拆下货车的储油罐,对着整个殡宫倾倒汽油,最后一把火点燃。
“大哥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有点。”
望着躲藏了一宿的殡宫燃起熊熊大火,阿宝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讷讷地望向江嘉豪。
“阿宝,如履薄冰的我们,没资格怜悯。”
揉了揉阿宝的小脑袋,江嘉豪背上捆有枪械的布袋,一行人向着岸边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