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计勇是草包,怕死、怕疼、怕挨打,就连闻家都避之不及,要钱只敢打闻恪的电话,绝不敢当面说。
再结合絮絮那条炫耀的朋友圈,计嫣很快得出结论:“所以你宁可见死不救,也不能耽误跟年轻妹子暧昧,是吧?”
“我没有跟任何人暧昧,”闻恪语气不大高兴,“你弟弟什么的德行,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计嫣声音也冷了,“计勇就是窝囊废,也是我弟弟,总比外人强。”
她边说边避开计守业,走到空旷的楼道里:“人家没给你占便宜,你会送十几万的名牌包?闻恪,我不吭声不计较,你当我傻?”
电话那头,一下不吭声了。
计嫣也沉默了。
她打电话的本意,是找闻恪商量,周宪报复的事,至于他和别的女孩有没有什么,不是这次的重点。
而且快七点,医院的人渐渐多起来,楼道里打扫的保洁和出来买早饭的护工,时不时出现,经过时,有意无意看她两眼。
计嫣就更不可能在外面,隔着电话和他争执,给不相干的人笑话。
闻恪这会酒醒了,才想起昨晚做的荒唐事,并且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事发。
他清了清嗓子,先开口:“那个包本来送你的,我昨天去你公司楼下,接你下班。”
看到什么,就不明说了。
计嫣秒懂,可她没什么好解释,两人因为高天杪也不止吵过一次两次,说多了她也烦,只淡淡道:“我和他没什么,而且你下次来,提前打电话。”
“提前打电话,好让你有准备?”闻恪冷笑,“你和其他男人吃饭,就没什么,我送个包,就有什么,你双标到我头上来了?”
“十几万和十几块,能比么?”计嫣想到还有正事,缓和语气,先低头,“就一杯关东煮,也不是你爱吃的,你真介意,我们自己在家做,花样比外面多。”
闻恪见她态度软化,跟着软下来,毕竟他错得更离谱:“算了,想吃什么回老宅要阿姨做,你以后少跟姓高的来往。”
“知道了,”计嫣有求于他,顺话问,“计勇被人下黑手怎么弄?”
闻恪沉默下:“是不是周宪两说,我这边查需要时间,等计勇能说话,你再问问,是谁动的手。”
计嫣说好,挂断电话,计守业还在外面眼巴巴等着:“阿恪怎么说?”
“他说会查,”计嫣如实道,“再等阿勇伤势平稳,问问当时的情况。”
计守业松口气:“他管就好,我就怕他不管。”
计嫣一晚没睡,精神极差,这会太阳穴针刺的疼,有些熬不住,微信给计守业转笔钱:“爸,我把钱转你了,你该缴费缴费,该请护工请护工,我要回去睡会。”
计勇的事没完,计守业也看出来了,女婿那边还得靠女儿维系,只能好声哄:“你走吧,阿勇这边有我,不过闻家查出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计嫣点点头,打车回环线。
她想强撑着上班,是不能了,打电话请个假,回家手机关静音,闷头就睡。
醒来时,已经中午,微信和未接来电不少,她看了遍,把工作信息回了,几个同事私下关心的,放最后。
最后的最后,才回复高天杪的。
她发语音:“谢谢你的关心,不用来看我,我没事,就是睡眠又不太好,这次去诊所会告诉丁医生,让他开点助眠的药。”
高天杪秒回:“行吧,嫣姐,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外卖太远不送的,告诉我,我去买了送来。”
与闻恪的不闻不问相比,这会有个人嘘寒问暖,挺窝心的。
计嫣弯下嘴角:“好,我有需要,再麻烦你。”
高天杪回个OK的表情,两人就没聊了。
计嫣歇了一天,养足精神,到了晚饭时间,主动给闻恪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顺便催催计勇的事。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助理,说小闻总还在开会。
计嫣就知道不用等了。
两天后,她以为,应该很快能查出眉目,闻恪那边却一直没动静。
最后是计守业等不及了,打电话问她:“阿恪是不是不想管了?”
计嫣一时也说不准,只能拖:“他忙,我明天中午抽空去闻氏,当面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