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杪很意外,甚至带点欣喜:“嫣姐,你找我有事?”
计嫣问:“我想见祝晟阳,你能引荐吗?”
高天杪愣了下,嗓音微微下沉:“你怎么想见他?出了什么事?”
计嫣把计勇的事大概说了说:“就算我弟弟犯了错,但他们是违法的,我就想问祝晟阳什么意思?他就这么包庇周宪。”
电话那头沉默下:“嫣姐,你先冷静,我帮你约祝哥没问题,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真是周宪干的,祝哥不会纵容。”
“我没有偏袒的意思,”有了之前的教训,他又补充道,“祝晟阳刚接手公司不久,他本人还在磨合期,他们董事会也在观察,作为一个作风严谨的人,我不认为他在关键时期,犯低级错误。”
计嫣一直对祝晟阳,替他妹妹送戒指的事耿耿于怀,持保留态度:“有些话我想亲口对他说。”
高天杪没再劝:“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挂断后,计嫣回了家,也没等到高天杪的回话。
她一边喂猫,一边猜测祝晟阳是不是拒绝了自己。
正想着,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
计嫣接起来,说句:“你好。”
“你好,我是祝晟阳,”对方开门见山道,“我听阿杪说了你弟弟的事,如果真是周宪造成的,我替他向你道个歉,同时会调查清楚,给你的家人一个交代。”
“那最好不过,”计嫣说,“我的意思很明确,我要走正规法律程序,希望你们祝家不要插手。”
祝晟阳的意思也很明确:“你这个要求,我无法保证,周宪的母亲是我的亲小姨,我不可能干涉长辈的决定,再来我不能凭一面之词。”
稍作停顿,他说:“最多三天,我会给你答复,期间你可以来祝盛集团,报销你弟弟的医药费及误工费,你还有什么想法,可以当面详谈。”
到这个地步,计嫣也不在乎钱了:“我等你三天,三天后我打这个电话找你。”
“可以,”祝晟阳说,“这是我私人号码,但晚9点到早6点关机。”
这个信号给的就有点意思了。
给私人号码是对对方释放善意,拉进两人关系,与此同时又很避嫌,保持距离。
倒应了高天杪那句“作风严谨”,就是不知道是真严谨,还是空有其表,衣冠禽兽那套。
不过三天后,祝晟阳如约打来电话。
“事情我查清楚了,”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周宪没有对你弟弟进行伤害,但他知道是谁干的,你想起诉,我可以把名单告诉你。”
看来周宪没说实话,或者说不敢对祝晟阳说实话。
计嫣冷静问:“周宪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都没有吗?”
祝晟阳沉默会:“你说的推波助澜,是指他告诉当事人,你弟弟干了什么的话,从法律上讲,他没责任。”
这和计勇在医院那番话,出入不大。
周宪是小人,可伤人的过程他没参与,你就不能拿他如何。
所以闻恪不帮,也在情理之中。
“行,我知道了。”
计嫣挂断电话,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想了一瞬,转而主动打电话给闻恪。
没想到那头很快接了,就是听声音不太高兴:“什么事?”
“今晚回环线这边,我备了菜。”她发出邀请,“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我想你。”
当“想你”两个字带着目的,说出来的时候,连计嫣自己都听不出温情。
闻恪仿佛听不出来,语气缓和许多:“我最晚七点过来,接你去老宅吃饭,我正好和爸谈点事。”
计嫣没反对,七点钟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
两人有几天没见,闻恪看出她化妆时,多少有些欣喜。
女为悦己者容,她有意讨好他,他很难不动心。
“老婆,你今天好漂亮。”车里,他在后座搂着她,在耳边低声说,“勾引我,嗯?”
计嫣转头笑笑,忽然凑近,吻上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