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小区的宠物,尤其养猫的,跑出去找不回,不是个案。
因为小区大,住户少,加上依山傍水,宠物单独出去很容易走丢。
言外之意,要计嫣放弃算了。
计嫣没说放弃,也没说非要怎样,很冷静问:“你们后山能上去么?”
物业说:“小区里上不去,只能走外面的盘山路。”
计嫣想了下问:“你们在监控里看到白猫具体在哪个地方,找个保安带我过去。”
佣人们想劝,可想想刚才闻恪的态度,没敢插嘴。
计嫣睡衣外套件羽绒服,踩着拖鞋出门了。
年纪稍长的阿姨怕今晚再出事,壮着胆子去二楼敲了敲主卧的门,听见里面说“进”,才打开一条缝,对着门缝说:“小闻总,太太一个人跟物业的出去找猫了,我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闻恪声音极冷:“有物业的,有监控,都跑出去干什么?”
阿姨就不说话了,悻悻的关上门。
与此同时,保安带着计嫣找猫又找了半个小时,有点不耐烦了,只能好言相劝:“计女士,猫本来就不恋家,不管什么品种,天性如此,这么冷的天,人都扛不住,何况动物也要找个温暖的地方过夜不是。”
计嫣还想再找找,背对对方说:“大半夜麻烦你,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保安看她执拗的劲,摇下头,说几句客套话走了。
找到现在,计嫣心知希望不大了。
金吉拉不满一岁,还未成年,从买回来就没离开过人,这会跑出去,她真怕它熬不过一晚就冻死了。
计嫣当下非常想发脾气,可又不知道找谁,即便现在回去和闻恪吵一架,闹得天翻地覆,她的猫也回不来。
天气预报说今晚最强寒流抵达a市,她站在萧索的步行道上,望着空旷干净林园布景和黑黢黢的绵延山丘,一种透心的绝望,从心口缓缓流向四肢百骸。
猫是闻恪送的,也是闻恪扔的。
或许他们的感情也一样,自始至终,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从来不是她。
计嫣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取暖,想到乔美芩,她给疗养院的护士前台打电话。
护士台24小时有人值班。
深夜听筒里的声音格外清晰:“你好,找哪位?”
计嫣报了乔美芩的名字:“我想问问,病人情况如何?还好吗?”
护士说:“您是乔老师的家属啊,她来的时候,情况不严重,吃了药就睡了,她先生一直陪床,应该到早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计嫣稍稍松口气,又问:“主治医生怎么说?能回家吗?”
“回家怕是不行,”护士婉拒,“这次病人要求提前走,医生就不太同意,可她坚持,主任不好太过阻拦,但病人情况你们家属多少了解,她对外界应激反应很大,可能一点小事就会刺激。”
“是吗?”计嫣一想到乔美芩每天在家等她,很内疚,对着电话说,“麻烦你天亮交班的时候,跟乔老师说一声,我姓计,中午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