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恪眼神深情又缱绻,计嫣很久没见他这个样子,刚想看清楚就被密实的吻亲得晕头转向。
卧室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她依旧感到热,胸腔的血液沸腾得快化了。
他们太熟悉彼此,闻恪掐着她的腰肢,盯着她一举一动,在粉色皮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如同蛰伏的猛兽慢慢享用猎物。
可被单下起伏汹涌。
计嫣在恍惚中想,哪怕日后做不成夫妻,他们也是最合适的床伴,没有之一。
因为闻恪伤在头部,两人没闹到后半夜。
他耗损量大,刚才兴奋不觉得,现在歇下来,开始头晕。
“老婆,”他凑到计嫣的枕头上,搂着她,低哑道,“不生气了啊。”
见计嫣不吭声,他又叫了声:“老婆?”
计嫣懒得理,伸手关了灯,拉起被子盖住两人。
黑暗里,闻恪弄出窸窸窣窣的动静,说:“我知道你气我不该去找祝囡,我也知道她什么意思,但两家合作还在蜜月期,刀山火海也得去。”
计嫣感到委屈:“你怎么不和她结婚?”
闻恪笑:“这不是已经有你了么?”
你看,男人说情话,不管走心不走心,都格外动听。
计嫣望着窗外的夜色,淡淡问:“后悔吗?”
“不后悔,”闻恪摸到床头柜上的烟,坐起来点燃,火光一明一灭,随之飘出烟草的味道,“也许你不信,但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计嫣又问:“你知道和我办婚礼,公开婚姻关系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闻恪准确无误抓住她的手,“你报警闹大,害那几个富二代被家里管教,这笔账肯定记你头上,如果我不公开,你没背景没实力,什么下场你清楚。”
计嫣转过头,看着腥红的烟头,并不很相信:“你也不全为了我吧?”
“当然,我是商人,不是圣人,”闻恪语气很淡,“老爷子花很多年洗白自己,又创办闻氏,好不容易上岸,我不想他功亏一篑。”
他怕她没懂,挑明说:“就因为你被打,他这几天联系澳//门的朋友,做好和祝家鱼死网破的准备,甚至连项目违约金都备好了,但董事会不希望动荡。”
“所以你要我以大局为重,各退一步,”计嫣只问,“可我想救你,错了么?”
“没说你错,”闻恪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背,心不在焉说,“以后别傻乎乎的,凡事多为自己想想,并不是所有事都值得冒险。”
计嫣看着天花板,很想问,不值得里面,包不包含他。
但最后,她什么都没说,沉沉睡过去。
只是她没想到报复来得这样快。
隔天中午,计嫣陪闻恪去医院换完药出来,计勇的电话慌忙火急打来。
她不接,计勇就打闻恪的。
闻恪看眼来电显,挑下眉。
计嫣立马按断,计勇又打她的,来回四五遍。
闻恪嫌吵:“接吧,八成有急事。”
计嫣这才接通,还没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紧接着,计勇又哭又嚎,呜呜噜噜说半天,计嫣一句没听清。
她忍着烦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计勇带着哭腔说:“姐,你和爸到底谁得罪人了,天杀的把死狗丢我家门口,头被切了,肠子流一袋子,大夏天全是苍蝇,臭死了!”
说完,又呕。
计嫣蹙眉,挂断电话,看向闻恪。
这种实打实的恶作剧,是警告她,他们能轻易找到计家任何人。
计嫣感到胆寒。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闻恪敲了敲烟盒,叼出一支烟,没什么情绪说,“那玩意会出现你门口,或许更过分。”
计嫣回过神,不齿道:“这是恐吓,我要报警。”
闻恪吐口烟圈:“没用的,人家明摆来弄你,不会留痕迹。而且计守业聚众赌博被抓过,还拿你弟账户洗过钱,就算数额不大也违法,警/察凭什么相信你们无辜?”
计嫣眉头紧锁,似乎除了公开关系,让所有人知道她有闻家保护,再无更好的办法。
她甚至没什么心思选婚纱店,更别提挑婚纱。
最后是导购小姐替她选的。
一共十件,计嫣试一件,闻恪就拍一张,发大群。
他万年僵尸号活了,群里炸锅,纷纷恭喜,还有要红包的。
就在一片喜庆的气氛里,白思突然跳出来,发了句——
恪哥,你结婚了,囡姐怎么办?她一直在国外等你,想当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