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嫣微微眯眼,考量对方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你不信?”祝囡看透她的心思,继续说,“你爱信不信,但账面骗不了人,他那么爱你,你要求看个账本,他不会不给。”
“我会去看的。”计嫣问她,“说完了吗?”
她在赶人,祝囡当然听得出来,但还是保持得体的微笑:“计嫣,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们的感情在资本面前,值多少?你又能给阿恪带来多少价值?”
顿了顿,她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闻恪有天奋斗累了,会后悔娶你?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我愿意等他,等你们离婚,希望到时你不会用抑郁症道德绑架他。”
“我要赶飞机了。”计嫣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叫来司机,“你看祝小姐的车在哪,送送她,我先上去。”
司机说好,请祝囡下车,计嫣独自在车里坐了一小会,发现自己没有要发病的迹象,还挺欣慰。
其实祝囡刚刚说什么不重要,倒是她身上那条五位数的裙子,引起计嫣的注意。
是某奢侈品牌的经典款,计嫣找代购那天,在朋友圈里见过,还有祝囡手镯和项链,都是高奢品牌。
她不羡慕,但那种从小用钱培养,自然流露出的底气和自信,是她没有的。
虽然她穿戴也不差,可找父母要钱,和找夫家要钱,区别就很大了,前者可以毫无顾忌,后者可能顾及很多。
计嫣始终觉得在闻家抬不起头,最大症结就是计守业和计勇。
一个嗜赌如命,一个好吃懒做。
计嫣从停车场走进机场,想了挺多,也做了不少心理暗示,劝自己想开些。
可见到闻恪的一瞬,她还是感到心酸。
鲜花是该配鲜花,不应该插到别的地方。
“老婆,别管别人说什么,”闻恪见她不怎么说话,拽紧她的手,不停安慰,“说什么,你都是我老婆,外面的人和事都没你重要,你别胡思乱想。”
“我没乱想,”计嫣露出寡淡的笑容,转移话题,“走吧,先去过安检,我头一次出国有点紧张。”
闻恪皱了下眉,他倒宁可她这会哭闹,发病不去了,也比这种故作轻松让人好受。
但计嫣的神情又看不出异常,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飞机是头等舱,两人位置挨一起,计嫣睡觉时挨他挨得很近,像过去一样亲密,甚至主动要求抱抱。
“老婆,你今天怎么了?”夜里熄了灯,闻恪搂着她用气音问,“祝囡跟你说了什么,你很反常。”
“没什么,都不重要。”计嫣用气音回他,“我一直想问你,她的车祸,跟你有关么?”
闻恪意味深长道:“跟我没关系,但来参加婚宴的几个叔叔伯伯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都是老江湖,看中义气。”
计嫣明白几分,想了想,还是告诉他:“祝囡说她在等你,等我们离婚。”
闻恪低声冷笑:“你应该叫她去死,全天下女人死光,我也不会找她。”
计嫣半真半假的玩笑:“那我就放心了。”
“老婆,你也学会冷幽默了。”闻恪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咬耳朵,“我胀得疼,怎么弄?晚点去洗手间好不好?”
计嫣很无语:“你怎么不包机?又不是包不起。”
闻恪也懊恼:“失策了,时间太紧,我忙忘了。”
说着,把计嫣的手往毯子里带,妥协道:“老婆,先弄两下,弄好了,不去洗手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