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恪明显不耐烦啧一声,没说给也没不给:“你先回来吧,我们回来聊。”
计嫣说好,又问:“你还在公司?”
“嗯。”闻恪含着烟,声音有些模糊,“你不是想看日记么?去海景别墅,我把东西都放那,你来不来?”
计嫣很排斥那个地方:“你在刁难我。”
“是你在刁难我,”闻恪说,“你既然知道是报复,还下套,想干什么?”
“难道我不该知道?”计嫣反问,“四年前你一声不吭的走了,考虑过我的感受么?我想死个明白,打开心结,不对么?”
闻恪有点烦了:“我说了,等你病好都告诉你,你就不能等?”
“我等下去,你还会告诉我吗?”计嫣声音有些冷,“于红为什么肆无忌惮,为什么总挑事,你告诉过我真正原因吗?你打从一开始就想隐瞒。”
那头沉默下:“行吧,你来公司,我们去别墅,那边远,我不会为了本破日记来回折腾。”
计嫣听出是最后的退让,应声好。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别墅门口,她停住脚步:“我不进去,你拿出来吧。”
闻恪看她一眼,没吭声,敞开的大门没关,他直接进了屋。
隔了一会,他才出来,手上多了个变色的粉红胶皮封面的本子,看得出有些年头。
计嫣拿过来瞧眼封面,很劣质的图案,她边翻边问:“于红的家庭条件很不好吧?”
闻恪心不在焉说:“不知道,资助的事都是老爷子在弄,我没经手。”
计嫣抬了抬眼,又垂下,想了想说:“于红说,你在国外四年,你们一直联系。”
闻恪没否认:“是有联系,但不多。”
计嫣就不说话了,她在四年里,给他发视频,发微信,讨好、表忠,明里暗里求复合,他从来不给任何回复,说一点不介意不难过不恨是假话。
而于红的日记,随便找一篇都是关于暗恋闻恪的。
计嫣的脸色有些沉。
她翻了十来页,就没什么兴致看了,顺着日期快速往后翻,直到四年前,于红侧重点倾向于父,但她细心发现,纸张中间有剪裁的痕迹,而留下来的内容没什么价值。
计嫣不动声色合上本子,问闻恪:“这本日记你看了么?”
“没看过,”他接过日记,淡淡问,“看完了?”
“嗯,”计嫣犹豫下,“于红的其他东西,我想再看看。”
闻恪叼着烟,又进屋,这次搬个纸箱子出来,扔在地上,扬了扬下巴:“全部,你自己翻。”
计嫣蹲下,开始查找,发现有个手写账本,不亏是会计出身,每日支出连一两块的菜钱都详细记录。
她想起易漫说,于红后来花过大钱,便往后翻,果然有个月,每周都有大额支出,少则几千,多则上万。
并且没有任何备注。
计嫣猜,这应该是于红去镇郊的那段时间。
可具体地址,到底找谁,依旧毫无头绪。
计嫣看得差不多了,把东西原封不动摆好,起身的瞬间,就发现闻恪正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