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步紧逼，“你也会害怕？那你可知道，当我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为了救我倒在血泊中，看着他在手术室里抢救，看着他昏迷不醒，看着他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害怕他被你们伤害，苦苦哀求，甚至狠心地消除了他所有关于我们的记忆，这是有多么的残忍！？”

苏瑾怀头皮发麻，看着眼前陌生的苏鱼儿，在这一刻，他才深深地感觉到，她的心里，还惦记着君翊臣，。

“哥，是不是有一天，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能感觉到我现在的滋味？”

苏瑾怀握着她的手，心底即一片冰凉，慌张地恳求她：“鱼儿，哥哥求你了，不要做傻事好不好？只要答应哥哥好好的，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他了？好吗？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能伤害你自己啊！”

他几乎是泪目地将这些话哽咽地说出口口。

苏鱼儿自嘲地笑了，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冰冷的目光仿佛掺着死亡的气息，“哥哥，你体会过，爱一个人爱到宁可自己死，也不想看到对方受伤害的感觉吗？你没有在你心里，永远都是人鱼族的大业为首位，所以，你体会不到，体会不到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绝望滋味。”

“你你还爱他？”

“是，我爱他，我一直都爱他。”

“那你”

“你是说海洋之灵的反噬吗？”苏鱼儿捂着自己的心脏，那里还隐隐感觉到一阵凉意，是刚刚她太过于激动，才引发了海洋之灵冲破了封印，只是奇怪的事，她说着爱他，却没有了当初那股刺痛，也没有了反噬。

她自己反应过来了，但是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苏瑾怀。

而是说：“我找巫女要了锁灵丹。”

锁灵丹，苏瑾怀是听说过的。

只是他没想到，苏鱼儿为了君翊臣，竟然会吃下那种邪恶的东西。

“鱼儿，你变了，为了一个人类，你变得不顾族制，跑去那种邪恶的地方，还吃了这种邪恶的药丸！你还是当初那个苏鱼儿吗！？”

苏瑾怀摇着她的臂膀，激动地质问她。

苏鱼儿轻蔑的眼神对上他那双失落的蓝眸，残笑一声，“哥，到底是谁变了？我为了自己的爱情去努力，有什么错吗？反倒是你，你可以眼睁睁地杀害那些无辜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苏瑾怀双手一紧，苏鱼儿说的这个，一直是他很纠结的事。

他也知道那属于滥杀无辜，可是他也没想到邵珏下手会那样狠，会直接把陈明祥给杀了。

尽管杀了他，苏鱼儿也早已知道了真相。

这则罪，还是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哥，值得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让你的双手都沾上那些无辜的鲜血，这样的你，跟那些杀人魔鬼有什么区别？”

苏瑾怀原本是个内心充满良善的人，可是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了，为了人鱼族，他却是不择手段，却是错了

他是错了，但是他也是顾全大局。

他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带着苏鱼儿来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