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与佟夫人虽然是姐妹,但是同父异母。佟夫人在京中长大,阮夫人却是在岭南长大,两人的性子也有些不同。
佟夫人与人斗的法子,还都是世家内宅的传统手腕;阮夫人的法子却都带着些生猛的野性。
阮杏媚尴尬地遮掩:“没,没有啊!阿娘,我都说了嘛,我就防备着些。毕竟阿晏也时常出门行商,况且他生得潇洒又风流,总有女子主动对他倾心的嘛……”
阮夫人眯了眯眼:“法子当然是有的。不过这东西终究是双刃剑,控制了他,也会伤到你自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阮杏媚伏进阮夫人怀里撒娇,“阿娘您就教我吧。您这次一走,下次又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您了……我先学着,又不是现在就用,我答应您,一定会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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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案之下,云晏的指头嚣张穿行。
春芽只觉自己的身子宛如凌空悬挂的箭靶,被飞来的羽箭击中,直入靶心!
她不适地全身绷紧,极力想要摆脱。
云晏却森然紧咬牙关,一双眼更是凛冽地紧盯住她的眼睛,“看着爷!爷要知道,爷要怎么做,软软才会喜欢……”
飞箭流矢,远远近近,短短长长,不断飞向箭靶。
力道虽有不同,有轻有重,又开门见山,又迂回旋转,却终究全都击打着靶心!
春芽耻辱又难过,忍不住哽噎出声。
云晏咬着牙冷笑:“这就受不住了?……若实在扛不住,就求爷。”
春芽只得轻轻啜泣着向他乞求:“爷,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要受不了了。”
可是她求完了,才觉上当。他非但没有停下,反倒更加了节奏!
终于,春芽周身一抖,不得不咬住他的衣领,伏下了身子在他身上如风中秋叶般簌簌良久。
云晏既得意,又失落,等她终于平静了些,便毫不留情将她掀开。
“……没意思!”
春芽自己滑下来,满面苍白地小心收拾凌乱不堪的衣裳。
他却比她更快就收拾好了,完全不顾她,自己一弯腰出了神案,阴沉着脸便大步流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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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春芽回到「明镜台」,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她周身酸软,头发衣衫全都汗透又干的,尽管已经竭力整理过,却终究无法完全抹掉之前的狼狈。
她走进「止水堂」,就觉得气氛不对。
她自己当然也是心虚,便走到云毓面前就急忙跪下了。
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个借口都一时找不到。
云毓垂下眼看她,“饿了吧?饭菜早就冷透了,我叫她们端去热热。”
春芽心下一颤,更觉愧疚,急忙道:“无妨的!这是夏天,吃口凉的反倒舒服些。”
她悄然抬眸看云毓:“家主也一直在等奴婢,自己都没用饭么?”
云毓静静垂眸,“今早,自然咱们一起用饭。你既不在,我便等你就是。”
他顿了顿,指尖寻求安慰似的从檀珠上滑过,“……你总会回来的不是?”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把就拧在了春芽心上,让她心下疼得无法呼吸。
她额头碰地,“家主……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
云毓缓缓抬眸,“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心里另外有人。”
“你今早上这么急着出门去,也必定是去见他。你与他解释了是么?他有没有生你的气?”
“如果他还不能理解,那你带我去见他,我帮你向他解释——昨晚的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你已经竭尽全力替他守身如玉了。”
春芽大惊,急忙摇头,“家主,奴婢没有!”
云毓一双眼清明如雪山上冷寂的天空:“你有。否则你不会隔着轻纱亲我;更不会穿着衣裳与我入床帐……”
“女子的身子和心是连在一处的。你既不愿真的将身子交给我,那就证明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他伸手轻轻按住她纤小的肩头,凑近她耳边。
“我知道,今早齐嬷嬷她们查验的时候,叫你难堪了……我不是故意叫你为难的。
“其实你昨晚做的已经很好,我也是拼了命才能忍住……春芽,只有等你真心想与我在一处不再用轻纱与衣物阻隔,我才能给你倾尽我的所有……你懂么?”
春芽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他深深凝视她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愿意继续与我同床共枕么?”
“我愿意为你破戒。而你,也愿意扔掉你的纱巾与衣物,真心与我相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