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媚被吓了一跳,抬眼诧异地看他一眼:“……阿晏,你怎么不高兴了?”
云晏故意挑眉:“我今日特地来陪你看杏花,你却只盯着他看!”
阮杏媚这才笑了,羞红着脸儿抱住云晏:“没有啦!我就是好奇,毕竟从没见过毓哥哥带女伴一起出门嘛!”
云晏淡淡垂眼:“当初他在佛寺讲经,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都是他拥趸,还有的吵着要剃度了给他当女弟子,跟随他一起出家修行呢。”
阮杏媚听得直咧嘴:“原来毓哥哥也这么招蜂引蝶的?我竟不知道!”
云晏板起脸来:“你是来跟他赏花的,还是跟我?”
看云晏不高兴了,阮杏媚赶紧挂上讨好的笑:“当然是跟我的阿晏呀!好了咱们不理他们,咱们摘花去!”
杏花如雨里,春芽也早就看见了云晏和阮杏媚。
阮杏媚半个身子都吊在云晏臂弯,云晏也倾身相拥,端的是一对璧人。
幸好隔着帷帽轻纱,可以藏住自己面上神色。
今日她陪云毓来「觅云寺」,是云毓受住持之邀前来论经。云毓说觅云山中产清凉生肌的药材,特地带她来,为的还是她的伤。
云毓被知客僧请去大殿,春芽不便入内,这便自己绕着安静的去处转转。
一处山瀑垂挂,像是纯白的珠帘。帘后又天然形成一处小小山洞。
春芽忍不住走进去。
此处清幽,外面本来别无旁人。可是春芽一走进来,就发觉不对——此处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春芽看过去,却没见那人的身影,只是那人的存在感极为强烈,她相信自己没有感知错。
春芽迟疑了下,还是决定转身离去。
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身边幽深的岩缝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拖了过去!
春芽立时尖叫,可那人却先伸手将她嘴捂住。
隔着白纱,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瞧见那站在幽暗里的人一脸的轻傲。
春芽腿一软,却也放下了心来。
是云晏。
幸好她今天早就看见了他,这便心下有了防备。否则这一吓,真是要将她魂都吓飞了。
她深深吸气,用眼睛向他乞求。他这才松开了手,让她呼吸和说话。
春芽叹口气,撩起帷帽轻纱:“三爷不是陪阮姑娘赏花呢么?怎么突然出现在了此处?”
云晏抬了抬眉:“杏花有我二哥好看么?”
春芽一时未解其意,顿了顿,扭头望向瀑布外,才发现这处山洞还真是一个监视人的好地方。
她“哦”了声:“三爷丢下阮姑娘,原来是为了到这里监视家主。”
“其实三爷不必多此一举的。家主身边不是有奴婢么,奴婢自然会将家主今日的所言所行都禀报三爷的。”
她甚至扬起小脸,娇憨地冲他眨眼:“不如三爷赶紧回去陪阮姑娘吧,可别让阮姑娘等急了。”
云晏在幽暗里眯起眼来。他眼底比这日光照不进的山洞还深幽。
“你是怎么受的那伤,当日为何不告诉爷?”
春芽倒没想到他竟是追着问这件事。她便垂下头:“哪算得上什么伤呢。不过是被针尖儿扎了下,说出来都怕三爷笑话。”
云晏垂眸打量她:“当真没事?”
春芽笑容满面:“没事啊。”
这时外面传来阮杏媚的呼唤声:“阿晏?阿晏你去哪儿了?”
春芽便还往外推他:“三爷快去陪阮姑娘吧。家主这边,有奴婢呢。”
云晏皱了皱眉,转身就走,只是心里不知被什么坠着,终究有些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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