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柔的双眸之中似有水波流转，唇角微微一弯。

……

在一处荒野，了无人烟。

沧海化为桑田，大帝行宫早已经不复当初。

打斗痕迹，已经被苍郁的树木荆棘所覆盖。

“就在这里！”

路过了一处山头，萧凌天看向记忆中的瀑布，因为地貌发生了改变，这里已经没有瀑布，而是层层密密的岩壁。

“我很久没有来这里的，不曾想这大帝行宫已经不再。”

“只是沉没了，行宫本就是我的法器之一，作用不多，只能用来防御，可是不会消失。”

“我没听你说过。”

“我有两百多的法器，你以前，最喜欢舞刀弄枪，这防御的东西，你也看不上。”

秦云柔的脸上露出羞恼。

“你不跟我说，怎么知道我看不上？”

“那我现在挖出来送给你？”

秦云柔一时语顿，眼角微微抽搐，格外嫌弃地睨了一眼萧凌天。

萧凌天不明白她这道目光的意思，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他跟秦云柔谈武论道，自然可以侃侃而谈，然而在送东西这方面，还是不太转得过弯。

他还记得，秦云柔刚从圣界而来，他送给她一块布，那是用来擦拭刀刃的。

秦云柔一直放着没用。

也是后来儒圣告诉他，他才知道秦云柔是嫌弃那块布太丑了。

有时候，女人这种生物很难懂。

萧凌天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展开法术去探测。

行宫确实已经沉入地下，还在深处！感应到具体的位置，他冷声一喝：“出！”

一掌拍下，一道金色印记如同涟漪一圈一圈荡开，没入地面。

地面陡然震颤起来。

一座巨大的行宫，如同天上月台一般，冲破地面，伫立在两人面前。

“这行宫，比我记忆中要小了一些。”

萧凌天笑了笑：“最大就是这么了，行宫跟实力对等，如今我的实力不如以往，自然是差了一些，不过这防御兵器，寻常的圣界强者攻击还是能防御的。”

“你千万年前只身一人冲上天界怎么不带着行宫？”

“你在行宫中。”

秦云柔顿时明白了萧凌天的意思。

当时天人战争开启，人间还有不少圣界的修者，她身为萧凌天的妃子，难保不会有人把注意打到她的头上。

他将行宫留给她，是为了护她周全。

秦云柔的眼眶有些红。

“我宁可跟你一起去圣界战斗！”

“对不起云柔，看到了那些记忆，我知道是我错了。如果当初我跟你联手，或许我不会死。”

“不说这个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萧凌天愣了一下，语速缓慢。

“不是你先提的？”

他还想煽情一下，顺势道个歉，再对她道谢，结果秦云柔说别提了。

秦云柔的脸上浮现出令萧凌天熟悉的无奈，轻盈的睫毛如同蝴蝶的扇子一般颤动。

“你还是先把你的行宫收起来吧。”

萧凌天听他说话，总觉得两人的相处模式有些诡异，跟千万年前似乎有所不同。

诚然，从严谨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人间大帝。

他也没有多想，将行宫收了起来。

那行宫竟然变成了一个手掌大小，颇有一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架势，行宫中的窗户上，窗帘也很迷你，花纹却格外的清晰。

“好神奇，这行宫竟然能变得这么小？”

“自然，本就是法器，你不是也有类似的法器么？”

秦云柔再次沉默起来。

“萧凌天。”

“怎么了？”

秦云柔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

她不知道萧凌天是故意的还是如何，她记得凡间一些女子说好神奇之类的事情，身为丈夫的肯定会认真讲解。

到了萧凌天这边，完全不同了，还反问她。

她仔细一想，萧凌天这纯粹只知道修行的人，果然是听不懂她的意思，也懒得去解释，去生气。

她也在反思，自己这么问是不是有点问题，因为她确实有类似的法器。

“没什么，现在去哪儿找法宝。”

“行宫附近，一处山头，我能感觉到气息。”

萧凌天在进入这座城的时候，便察觉到了气息的存在，体内消失的骨骼，与他的意识隐约间星辰呼唤之意。

两人打定主意，自原地消失。

有一位樵夫上山砍柴，路过这个地方，惊愕地看着地面上被翻了好大一片的土，以及一个巨大深坑。

“是有神仙在这里打过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