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茶闷闷的:“我看不起我自己。当年,老蒋有相貌、有风度、有钱,迷得我五花三道的,我就跟了他。十几年下来,老蒋对我不错,没亏待过我,他老了,我却嫌了他了,人家会怎么讲我?”
余蓉:“当年他有相貌、有风度、有钱,你不也年轻漂亮吗?你俩要是真爱当我没说,如果不是,各有所图,很公平啊。这十几年,他对你不错,你对他应该也不赖吧?没坑过他,没骗过他,算是相处愉快,各有付出。如今感情没了,各走各道呗,你不委屈自己,也不耽误我蒋叔再去找个真爱,不挺好吗。”
雀茶简直听傻了,怔了好久才说:“那各走各道,我能去干什么呢?”
余蓉好笑:“这你问我?我认识你才几天?你都认识自个儿三十几年了,你能干什么去,问你自己啊。”
雀茶心内一片茫然:“你呢,手头的事忙清了,干什么去?”
余蓉躺上床,拉过被子盖上:“老本行呗,还是准备去国外。”
雀茶听说过余蓉的职业:驯兽啊?国内不也有吗?”
“国内太规矩了,不够野。”
雀茶也是真心搞不懂余蓉:“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喜欢玩这些。”
余蓉啼笑皆非,居然有人用“女孩子”这词来形容她,这就跟她看到疯刀居然戴个小红帽一样匪夷所思。
她说:“有人喜欢登山,有人喜欢探海,那我喜欢驯兽,有什么稀奇的?跟野兽打交道,比跟人要轻松多了。”
大素大蒋百川一大早起来,就按照自己给自己拟定的计划,做身体锻炼。
被拘囚也有三个多月了,烂了的脚经过后来的简单处理,渐渐结了痂,他觉得如果能有机会出去,接上个假脚掌,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的。
期间换过地点,从逼仄且完全没光的地下室,换到了隐约有光、稍微宽敞点的地下室,隔音太好,外头总是很安静,所以,他完全没法判断身周的环境。
不过他依然乐观:拘囚地点的更换,说明原来的地方不安全了,也就说明邢深他们在行动。
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蒋百川有点奇怪:他一天吃两餐,现在还远不到用餐的点。
他赶紧趴倒在地,做出一副精神萎靡、全身无力的样子,落难者只有凄惨潦倒,才能少受点罪,让人看到他居然还有精神锻炼,少不得会挨一顿胖揍。
有人进来,不止一个,再然后,灯就亮了。
蒋百川艰难地撑起身子爬起,睡眼惺忪,还没看清楚来的是谁,有个圆乎乎的东西就朝他扔了过来。
什么东西?
蒋百川下意识伸手接住了,这段日子,人家朝他扔水、扔包子,扔一切林林总总,他都是这么接的。
东西一入手,顷刻间毛骨悚然,下一秒急扔出去。
那是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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