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柏翰:“我记得你一年级的时候有穿过一件白色羽绒服,很圆的那个。”
宁耳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那件衣服是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小声说:“你怎么还记得那个?那是我一年级的过年衣服,我妈买大了一号,穿起来就跟个猪似的,圆得不行。”
燕城的居民每到过年时候都会上街,给自家孩子买一套新的衣服。对于有钱人家来说,他们可能没这个习俗,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买好衣服。但对于宁耳、江晨这种家庭条件一般的孩子,他们每年都很期待过年衣服,因为每年只有这一次会专门去买最好的衣服。
从头到脚,连鞋子都给买全了,有哪个孩子能不期待?
现在上高中了,宁耳早已长大,不再期待这个。但他记得小时候,每年寒假过去刚开学,全班学生都会骄傲地穿上自己的过年新衣服去。
男生还好,女孩子的新衣服更加漂亮,一个比一个好看。
邵柏翰说的是宁耳一年级寒假穿的过年衣服,那衣服挂起来挺好看的,但穿起来根本就是个球!宁耳期待了一整年的新衣服居然变成了一个球,可把他难受坏了。
邵奶奶年纪大了,不会专门出去逛街给邵柏翰买新衣服,但邵柏翰的爸妈每隔几天就会给他从海城寄东西过来,包括新衣服。
那个冬天,宁耳像个白色的小圆球,邵柏翰穿着某大牌驼色大衣,还是童装定制款,又贴身又帅气。
宁耳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真觉得自己的新衣服一点都不好看。他唯一的安慰就是邵柏翰衣服这么薄肯定很冷,他这个厚厚的羽绒服一点都不冷。
“哪里像猪了,特别像企鹅。”
宁耳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啊?企鹅?”
邵柏翰拿出手机,找到小企鹅走路的视频。他脸上微微泛红,嘴上却很平静:“像不像这个小企鹅。”超级可爱。
手机屏幕上,一个圆溜溜的小企鹅屁颠屁颠地往前走,左右摇晃。吧唧,突然摔倒在地,小企鹅委屈巴巴地在地上扑棱小肥腿,企鹅爸爸赶紧过来拱它,拱了半天才把小企鹅拱得站立起来,继续屁颠颠地往前走。
宁耳:“……”
原来他这么蠢吗!!!
宁耳再不理邵柏翰,追上了江晨和刘晓萌的脚步。
四人正式进入展览中心参观画展。
可能是因为票价太贵,也可能因为画家不太出名,展厅里的人非常少,硕大的场馆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四处参观。
江晨显然做了不少功课,他陪着刘晓萌观看画作,说得头头是道。
宁耳在他们身后跟着,一点都不想当电灯泡,自顾自地随便看看,却又根本看不懂这些抽象派的作品。
稀稀疏疏的人群里,邵柏翰双手插在口袋里,十分随意地到处看两眼。他看似很随性,压根没注意去前面的情况,但余光一直死死地瞄着宁耳。这越看……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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