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再问:“如今南疆百族,俱已臣服南蛮与苗家二族,这事想来不假吧?”
贾琮回答:“南蛮与苗家原本就是南疆最大的二族,但要说到臣服却不尽然,大家都知道南蛮之地崇尚武力,他们只臣服于强者;所以说,哪个部族能够强大,其余小族也就只能附为尾翼。”
“贾大人倒也算是敢做敢当之辈~”
说完只一句,只见南安郡王转身抱拳向皇帝说道:“皇上与各位大人们也都听见了,贾大人这一趟出使,明处是使南疆各族臣服于我大晋;但是,事实上南疆各族是归附在南蛮与苗家二族手中,这二族又直接被贾大人掌控,所以,他们臣服的不是我大晋,臣服的是贾氏!他们臣服的不是我大晋皇帝陛下,而是贾琮一人而已!如此,还不算是其心不正,图谋不轨吗!?”
这话一出,大家细细回味果然还仿佛有那么一些道理,当下更有南安一脉推波助浪,以至于让北静郡王这样有心相助的也一时难以反驳。
然而就在这惊涛骇浪之下,贾琮昂首在殿中依然如顽石一般纹丝不动,甚至没有为自己出言辩解一句。
半响之后,南安一脉依然不依不饶,但是贾琮不为自己辩解,皇帝高高在上同样不发一言,渐渐地大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最后南安郡王只得总结一句:“小王一心只为我大晋千秋万载,绝无半点私心,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看着默默无声的贾琮,这个少年郎确实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震撼,无论是文才还是商才,还是如今逐渐展现出的政治才能,都足以任何的赞美之词。
而消除勋贵势力的大方针皇帝绝不会改变,因为他已受够了牵制,不能随心所欲的施政,又如何能称为超越太上皇的千古之帝!
但是同样也不能随意而诛有功之臣,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这是规矩,乱了这个规矩,可以说这个朝廷离大乱也就不远了。
只见皇帝盯着贾琮那年轻的身姿,缓缓说道:“贾卿,南安王参这一本,可有解释?”
贾琮立即回答道:“皇上,臣只能说,南安郡王忘记了一个词,这个词就是:强加之罪何患无词!臣出使南疆,深入十万大山只为了边疆百姓的安宁,同时为我大晋节省了无数军费银钱和无数战士的性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臣可以说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同时并不敢堕了我大晋半分威严!如今,南蛮与苗家二族相继臣服,其余各族相信很快也会派来求和的使者,臣不敢居功,这是天威所致,琮为此大事件能尽一分心力而感到荣耀!却不想这也能成为有心之人攻歼的借口。
此刻南安王参我图谋不轨,那还请南安王拿出实际的证据来,敢问是我贾琮私养甲士超过了逾制,还是我贾琮私铸兵刃或者一切有不轨意图之物?有,就请南安王拿出来,我贾琮甘愿就死!如若那不出来,那就还请皇上主持公道,我荣国府贾氏子孙,绝不接受如此污蔑!更不接受‘莫须有’之罪!”
任谁也想不到,贾琮不说话则已,这一开口同样也是惊涛骇浪!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贾琮与南安郡王必然已无转圜之余地!
皇帝眯着眼睛,其实内心思绪何等纷乱,这次南安郡王参贾琮,其实他是乐于看见的,毕竟刚刚查抄了宁荣两府,立刻就有荣国府贾氏子弟立大功归来,这是一种打脸。
也不是说皇帝要把贾琮如何,只不过不让贾氏子弟太过于出彩才符合他的愿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先让南安郡王出面闹将起来正好。
只不过如今事情仿佛稍微有些超出了皇帝的预料,任谁也想不到贾琮会如此的刚烈!
面对四大郡王之一的南安郡王,贾琮直接就撕破了连压上的整个荣国府的一切。
然而贾琮何尝又没有自己的考虑呢,如今宁荣二府被抄家,声誉已经降到了最低谷,如果自己再被南安郡王打压,立功而不能受赏,相信京都以后如何还会有贾氏的立足之地。
所以,破斧成舟在所不惜!甚至,贾琮还要谢谢南安郡王,也许这也是贾琮拯救荣国府被抄家的契机!
果然,随着贾琮的声音落下,北静郡王也不负贾琮之望挺身仗言道:“不错!朝廷有功臣岂容随意污蔑,更何况有两代前荣国公为我大晋而献身,立下过无数功勋;如今贾家儿郎又为大晋不顾性命安危深入十万大山,这样还算是不轨之臣,敢问还待如何?谁又能做到!在此刻小王也说一句公道话,如若南安王能拿出证据,小王第一个就赞成把贾大人问罪!如若拿不出证据,那也请南安王给贾大人一个交代。”
北静郡王接着这一下,事情立刻就更加的大条了,以至于南安郡王虽知北静王与贾琮较厚,却也没有想到会这般力挺。
更何况南安郡王原本就是因为自己在南疆耗尽了钱粮无数,牺牲了无数的士卒性命也毫不见功,甚至还吃了几场败仗求援京都,以至于被皇帝斥问脸面无光。
这次贾琮大功而归,可以说更显了南安郡王的无能,随意这才想要参些沙子混淆视听一二,但此刻,却仿佛有些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郡王也是王,王的颜面如何能丢。
只见南安郡王立刻就强撑道:“还要什么证据,私自掌控南疆无数蛮兵还不够证据吗!再说如今的宁荣二府,刚刚才被抄家问罪,贪赃枉法已有铁证,岂能与本王再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