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站在床边,有些虚浮无力的退了两步的时域霆,嫣然一笑。
“总统,你保重。”
“叫我一声时域霆。”他祈求,“哪怕一声。”
“您是总统,我不敢冒犯。”
“如初……”
“保重!”
她微笑着转身,一步一步镇定的离开。
可是她走到门口,拉开病房门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此刻,也是心如滴血。
凌一杨看着门外的把手一直在转,一直在转,门却一直没有打开。
他帮忙打开了门。
看着脸色苍白的安如初。
“如初……”
“一杨,好好照顾他。”她头都没敢抬一下,生怕被凌一杨察觉了什么,“我先走了。”
时域霆已经跌坐在床边,整个人有些行尸走肉。
这一次,他破天荒的没有去追安如初,没有像以前那样霸道又专治的把她禁锢下来。
她说,好聚好散,别再纠缠,别破坏彼此的形象。
那是最后的告诫吗?
真的不爱了吗?
时域霆的心好痛,好痛。
是谁说的生当同床,死当同葬,一辈子不离不弃的?
说不爱,真的不爱了吗?
-
安如初终于忍着痛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没有人,门缓缓的关紧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蹲在了地,哭成了泪人,心痛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对不起,时域霆。
真的是我不够好,你没有任何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辈子是我欠你的,对不起,来世我一定还。
电梯到了三楼的时候,叮的一声,停了。
门要敞开的时候,她赶紧站起来,沉浮不稳的扶稳电梯里的扶手。
进来的是一个拿着药的护士,要到一楼。
看她情绪有些不对,好心的问了一句,有没有事。
她摇头说了声谢谢。
电梯抵达一楼的时候,她一拔步险些跌倒。
护士赶紧扶着她,“你真的没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检查一下,或者我帮你给你的家人打一个电话?”
“不用?”在护士的搀扶下,她终于走出了电梯,“谢谢你,真的不用,我真的没事。”
护士看她站直了腰后,说了句要是不舒服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再走,然后离开了。
她真的走到休息的长椅坐了一小会儿。
十多分钟后,脚不那么软,全身不那么无力了,泪也擦干了,她才起身。
安子奕远远的看见她了,迎着她大步走过来。
她的眼是红肿的,却冲着安子奕嫣然一笑,“我们回家吧。”
安子奕长臂一伸,牵着她的手也回了一句我们回家,然后什么也不问,这么牵着她走向了车门前。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明知道她是为什么而哭,为什么而眼睛红肿,却是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该怎么安慰呢?
告诉她,劝她,回到时域霆的身边吧,回去吧。
可他又是那么的自私,想把她留在身边。
哪怕明知她心里没有他,却能这么牵着她的手,心也是安慰和满足的。
这一路,安子奕和安如初彼此都是沉默的。
安如初累了,无力的靠在车椅,看似闭着眼睛,却一直紧锁着眉头,一直沉浸在痛苦之。
车子抵达安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如初,到了。”安子奕知道她没有睡,又说,“我决定了,不等后早,明早去En国。飞机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儿回去,你再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要带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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