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苏师弟的东西。”见慕含沙并未直言逐客,冷栖借竿上爬,掩起房门走了进来,麻利的解下肩上的包裹,端正摆放到慕含沙身边的桌面上,“我一直保管了三年,就算含冤下狱,也从来未曾遗失。现在我都还给您。”
慕含沙抬了抬眼皮,撑着靠手坐起身,随意翻看着包裹。
里头无非是一些丹药秘籍之类,再就是几件小饰品,这些东西对自己没用,但如果真是表弟的遗物,倒是应该交给姑母处理,能给她多留一点念想也好。
“以前在宗门里,苏师弟……”冷栖偷眼打量,不忘见缝插针的演起了抒情戏。
接下来,他陆陆续续的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从苏言默刚刚进入宗门说起,说的大多是自己如何关照他,他又是如何依赖自己。其间慕含沙始终一言不发,由着他的语调时而欢喜,时而悲情,从未打断过一次。
“苏师弟心高气傲,跟其他师兄弟的关系都处得不大好,对他来说,我可能是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当然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我们曾经约定过,将来要一起进入天宫门约定过等他和半夏师妹成亲的时候,一定会请我喝一杯喜酒,还有,他们将来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就让我来取名字……”
说到最后,冷栖已是痛哭流涕,不住用衣袖抹着眼泪。当然,这份感情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人您看,我跟苏师弟亲如手足,我又怎么可能杀了他呢?”
慕含沙手中把玩着一串红珊瑚的手钏,这还是他从包袱中随手拾起。直等冷栖在旁哭得泣不成声,他才冷然轻叹一声,将手钏丢了回去。
“你跟他关系再好,都不可能成为自证无罪的证据,当年在县衙里没人教过你?”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冷栖心中焦虑,急急嚷道:
“大人,我并不是见到您才临时改口,这三年在大牢里,我每一天都在喊冤啊!我的诉状一封封的递,只是因为我没有关系,所以都被压了下来。”
“我也请求过,让我面见苏伯父,我可以向他说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同样是被拒绝了。”
“苏家就是想要我死!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一直都恨错了人!”
慕含沙仍是那漫不经意的口气:“罪犯为自己狡辩几句,妄图脱罪,很稀奇么?”
“一句话,你敢不敢让我查看你的记忆?”
直到此时,他才转目直视冷栖,天符师的压迫骤然爆发。
“这……”冷栖犹豫了。弥漫周身的威压,也令他的额角悄然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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